上拉链的背包。 散落的被扔出去的背包似乎更有混淆感,当她猛然蓄力将它扔出去时,这个理论才得以证明。 平头男被凌乱的物品挡住了视线,刚摆脱挡在他眼前的杂物,身侧的架子已经吱呀作响。架子隔层已然被背包撞开卡槽,轰隆地开始解体散架。 他大叫一声,猝不及防被一堆散落的木板压在身下,而薛楹已经趁这个时间从窗户翻了出去。 仓库的窗户连着一片小树林,翻下去有些高,她蜷缩身体滚了几圈才站起来往前跑。这是她之前学防身术时,老师教过她的落地小技巧,没想到真的有用到的一天。 她一边跑,一边按着对讲机的按钮,发出求救信号。 薛楹不知道那些护林员和雇佣兵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求救,她重复了几次,直到嗓音沙哑。 因为剧烈的跑动,她嗓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张着嘴无力地喘息。从前上学时,跑个八百米都几乎要了她的命,没想到今天这出生死时速也会在她身上上演。 只是越跑她越觉得不对,没有追过来的男人的跑动声,只有沙沙地整齐的落地声,均匀紧凑,隐约的叫声,好像不是人会发出的声音。 薛楹脸色一白,草原上的捕猎者,盗猎团伙最喜欢的伙伴。 惊骇的嗷叫声,是鬣狗。 还真的是不知死活呢。 薛楹在摔倒前只有这一个念头,原本只剩机械运动的双腿,早已脱力的脚腕,歪歪扭扭地倒下。 耳边是扣响扳/机的声音,还有鬣狗的嚎叫声。 力竭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她以为会是子/弹撞入身体的爆炸痛感,会是倒地的粗糙摩擦,会是口齿间弥漫的血迹。 而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感受到。 她的视线被一片黑布蒙住,身体被一个坚硬的怀抱笼住,天旋地转,就地滚了几圈,手指无力攥紧,对讲机不知被丢到哪里。 她听到耳边有闷重的呼吸声和强忍的痛呼,鼻子一酸,伴着碎石滚落的声音,她的眼泪一同落下。 薛楹知道那是他。 只会是江霁晗。 不止是他身上的柠檬香,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和长久的默契。 手掌轻轻环住他的身体,掌心意外摸到粘稠的液体,薛楹身体骤然一僵,掀开蒙住眼睛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 触目的是不断涌出的血液,从他背后流出来的。 被他挡下的那枚子/弹。 是本应穿过她身体的那枚子/弹留下的血洞。 “江霁晗!” 他只是复杂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很多情绪,无言的,深重的,难抑的,留念的,最后都化成了一个温情的笑容。 可他们什么都没说,鬣狗飞奔而至,将他们包围,追上来还有男人的枪/口。 黑色的,不加掩饰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