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告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薛晋被推进了手术室。 一道门隔断了所有视线。 手术中的红灯亮起。 漫长的等待开始。 焦躁难耐的等待。 手术预计5个小时,老年人身体不好,等不了这么久,薛杨便先带着大伯和伯母回去。 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只剩下薛楹一个人。 静默的氛围让她惴惴不安,焦急的等待让她度日如年。 时间像被不断拉长的弹簧,薛楹盯着门上的三个字的红光视线迷离。 倏然,一双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昏暗的天光,白色的工作服,清淡的柠檬香,仿佛命运般的安排。 薛楹不用抬头,也知道出现在面前的人是谁,她嘴角扯出无力的笑容。 然后拿到白色的身影蹲下来,清俊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江医生…”薛楹突然哽咽。 江霁晗揉了揉她的头发,“我陪你一起吧。” 宽厚的大手覆在她手上,温热有力,给伶仃的她带来些许支撑。 薛楹反握住他的手,静默片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帘,不受控制地掉落。 薛楹想起小时候薛晋难得主动提出接她放学回家,薛楹期待了许久,那时她已经快有三个月没见过自己父亲。虽然大伯和伯母对她极好,但天生的血缘羁绊,让她格外想念难得见面一次的薛晋。 可是那天薛晋参加了一场学术研讨会,回来的路上堵车,薛楹自己一个人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学校的灯从亮到暗,只有保安室的大爷陪着她等到最后。 长时间等待的气愤在看见薛晋风尘仆仆奔来时还是烟消云散,薛晋焦急地跑来,气喘吁吁,满脸自责,他连连对她说着对不起,并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薛楹都没有回话,薛晋以为她是生气,只是更耐心地哄。 其实在那无比漫长的一个多小时里,薛楹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她害怕薛晋抛弃她了,不同于将她寄养在大伯家的那种抛弃,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抛弃。 可在见到薛晋的那一霎那她安了心。 薛晋在,所以她安心。 即便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龃龉,薛楹也从来不敢想,薛晋不在她会怎么样。 江霁晗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薛楹靠在他肩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陪伴远比无力的话术更有力量。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乌云遮住了天明,薛楹看向窗外,小声说:“要下雨了。” “是啊。”江霁晗也看过去。 “其实你医院没什么事,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吧?”薛楹靠着他的肩膀,手背上是他的大手,滋滋不断给她力量和温暖。 “这么明显吗?”江霁晗并没否认,他只是淡笑着,“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原本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如果薛楹心情不好,他也是她的后盾力量。可是随着等待的时间变长,他也逐渐焦躁不安。一想到薛楹就像刚刚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一个人等在空旷寂寥的走廊里,无依无靠,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那一刻,他的心意便再也藏不住了。 幸运的是,薛楹也没藏过她的那份心意。 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好,并不适合互诉衷肠,但一切已在不言而喻之中。 薛楹和他靠得更近,细声呢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