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薛楹脸色未变,语气凉了几分,“你不要过度解读。” “是我过度解读还是确有其事?”江霁晗追问。 他很了解薛楹,她有时需要被人推一把,不然她会永远逃避。年轻的时候是被薛晋步步紧逼,原本她得过且过只知服从,直到薛晋要把她送出国,她才开始反抗。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薛楹自己陷入那个漩涡之中,倘若他不逼她上岸,她总会温吞度日。 薛楹很烦,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但江霁晗的到来却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她眉头一皱,眼尾下垂,“江霁晗,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你先提出的分手。现在你又追到这里来,就为了让我确认你的重要性吗?” “薛楹,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月了。” “原来都快四个月了。”薛楹轻嗤一声,斜睨他,“四个月都过去了,你觉得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一定会回头吗?” “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让你别在躲着我。”江霁晗嗓音沙哑,过去是一摊烂账,说不清其中对错,但又不能避之不谈。 江霁晗想和她理清其中弯绕,但薛楹却只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为什么躲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薛楹声音拔高,眼尾泛红,“你凭什么觉得你追过来,连句似是而非的话都没有说,我就会主动回头,像原来那样巴着你。” 江霁晗连一句为了她而来都不敢说,只拿所谓的“人生意义”来糊弄,其余的连句委婉的暗示也没有,他凭什么就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回头。 他永远在这段感情之中游刃有余,而她却在狂风暴雨之中不得安宁。 现在又一只脚踏上了重蹈覆辙的边缘,薛楹的理智在叫嚣着退后,恨不得切肉削骨止住自己想要靠近的躯体。 “我没有这样想你。”江霁晗的声音依然冷静,尾音之中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我只是想给我们之间寻一个出路,我只是想你别躲着我。” 薛楹眉间一颤,江霁晗在她眼里总是清冷优雅的。这样示弱柔软的语气,这样无奈的神态,是她从没见过的。他即便是在最繁忙最嘈杂的时刻也依然清越冷静,故而一贯濯濯深沉的男人,突然变了性子,眸光含情,语气低微,薛楹竖起的盾牌无力举起,溃不成军。 她不由得记起,在江霁晗那栋装修精美的江景房,她偶然半夜惊醒,发现在书房里静坐的他。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只是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电脑蓝光映照出他眉宇间阴郁绵绵。 薛楹知道他有心事,但他似乎不愿与她深谈。 没多久,他便跟她提了分手,薛楹以冷静为借口推脱,想要缓和两人关系,但最终还是无力勉强。 因为不久后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心结只能自己医。 连自己都医不了,作何大梦还要去医别人。 “以后不会了。”薛楹抬起头,直视他的俊脸,谦谦清明,一如往昔,“我们就是营地里最普通不过的伙伴朋友,我不会再躲着你了。” 空气里安静了一刻,才响起江霁晗的声音,“我知道了。” 深沉,低回。 正如那段晦暗的日子里,高楼霓虹,灯光闪耀,而他也只是坐在电脑前,寂静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