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已经很少失眠了。这里悠然祥和的慢节奏生活,让她心平气和,没什么烦心事,睡得也踏实。 如果不是和江霁晗突如其来的重逢,薛楹昨夜应该和过往的一百多个夜晚一样安眠。 “哦,谢谢了。”薛楹眸光微闪,和煦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背上,暖洋洋的,她问,“你怎么想起要来看日出的?” 江霁晗侧头看了薛楹一眼,眼底有光明明灭灭闪了几下。 空阔无垠的草原上,她只能听到他的低沉磁性声音。 “我躺在茵茵草原上,看太阳斑斓地跃升,碧波金浪,相映相辉。 斑马在平原上畅欢奔腾,鹊鸦在草堆上念念有词,成群的火烈鸟在湖边跳着热情的探戈。 远处有炊烟古井,脚下有风动云落。 我想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这……”薛楹目光迷离,她的乌发随风飘扬,凌乱地飞舞。 这是她第一次来非洲时写下的游记,发表在一本知名旅行杂志上。时隔两年,应是没有人再记起这篇文章。 薛楹没想到再度听到这段话竟然是从江霁晗口中,他低眉望向她时似有温情跳动,薛楹心尖陡然一跳。 没来非洲之前,江霁晗无法想象她笔下的场景。可是当自己真正见证日出时,他才感受到大自然的震撼之美。惊叹过后,他又陷入落寞。 那轮红日,就像万籁俱寂之时依然望向他的那束目光,永远不会熄灭,永远闪亮璀璨。 可他却把她弄丢了。 所以他穿越赤道,跨过五个时区,来寻她了。 他低头,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薛楹,我是来找寻人生意义的。” 薛楹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发丝蒙上了清晨的露水,睫毛上也沾染了潮湿。 清冽的夜风吹过,昨晚的梦境再度在她眼前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