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真相,不得不委身阉人。 崔俨没有说话,康元馥也不敢再开口,她呼吸越放越轻。直至那微冷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替她擦去眼泪,同时,那道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缺伺候的奴婢,倒是缺一位对食,康姑娘以为如何?” … “不要!”康元馥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她一脸惊恐,高声唤道:“丹书!丹书!” 丹书忙进了屋来,坐在床沿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康元馥一下扑在丹书怀中,哽咽道:“我做噩梦了,吓得我一下就醒了!” 黄玉进了屋来,她从木施上取下一件貂皮袍子,披在康元馥身上,温声哄道:“姑娘别怕,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康元馥似是想起来什么,她伸手将貂皮袍子掀落,眼眶微红,问黄玉:“那崔俨呢?还在漱石居?” 黄玉点点头:“在的,他现在在小厨房,听……” 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康元馥带着哭腔道:“让他走!不要让他在漱石居!让他离我远远儿的!” 她才不要像梦里那样,嫁给一个太监。 “姑娘。”丹书年长,说的话也颇具份量:“姑娘,您先喝杯热茶定定心神。” 她一边说,一边给黄玉使眼色:“姑娘是梦见崔俨了?他可是在梦里欺负姑娘了?” 黄玉端来热茶,丹书接过,递去康元馥身前:“姑娘与我细细说来,若是崔俨实在过分,我便去教训教训他。” 康元馥已经冷静许多,她捧着热茶,偎着丹书,闻言迟疑道:“只是个梦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去教训他做什么?” 梦里她貌似是答应了崔俨,要做他的对食。但接下来的事,康元馥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敢去想。 丹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摸了摸少女的头,语气温和:“既然提到了他,他又在漱石居当值,姑娘要不要见见?” 她说罢,又替康元馥拉了拉貂皮袍子:“姑娘是主子,哪有新来的不给主子请安的道理?” 见少女眉心微蹙,丹书搂过她的肩头:“若是姑娘实在不喜欢崔俨,那便将他打发了去。” “省得他整日在姑娘面前晃悠,惹得您厌烦。” 康元馥靠在丹书肩头,抿了两口热茶,少顷,才闷闷开口:“罢了,后边儿再寻机会打发了他吧。如今咱们才入周府未至半年便如此拿腔拿调,还不知道她们在背地里会怎么说我们呢!” “不过也别让他来了,我眼下心烦,谁也见不得。” “况且,那只是个梦而已。”她这般说道。 虽是如此,可康元馥想起梦中父兄之死有异,心里便一阵惶然,这个梦到底是真是假? 兴许是自己在睡前听见了崔俨的名字,所以才会做那个莫名其妙的坏梦。 康元馥如此安慰自己。 傍晚时分。 康元馥思来想去,还是有些郁郁,她想了想,起身系上披风,朝外走去。 正巧黄玉进门来,见她这般,问道:“姑娘是要去何处?膳食将上桌呢。” 康元馥瞥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膳食,系紧披风的带子:“我去趟小厨房,丹书跟着。这晚饭你打发几人吃了就是,可别白白浪费了。” 说罢她便走到了廊檐底下,丹书也朝这边走来。 黄玉探出身子,扶着门框问:“姑娘吃了饭再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