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到底太短,田北不放心城内,怕届时打起来城内会起动乱,倒时腹背受敌他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硬是从山寨的人手中抽调出了百人小队,分成五组,每日在城中巡查。 也是山寨命不该绝,无论是粮草被烧还是西门被打开都被巡视小队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两件事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西门那侧人家稀少,往日巡查队伍也不过略路过,有时甚至离上十几丈便转身离开了。那日恰巧有一位山寨的喽啰闹肚子,他和队长说了一声就近找了一户人家,同队的十九人也正好趁机休息片刻。 最近这一日上面的气压一直很低,他们也怕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带累自家,故而也算尽忠职守白天黑夜轮班,当然能稍微休息片刻所有人都是愿意的。 一群糙汉子也不讲究,随意择了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在,互相说这话。 “咦,他们是在喝酒吗?”一位喽啰和同伴说话的间隙瞄了一眼西门的方向,发出疑问。 见那边也如他们这般仨人都坐在地面,其中两人手中还端着酒碗,看另一人的模样似是劝酒。两人喝了后开始身体都坐不直了,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劝酒的人见面前的人倒下后立即跳起来跑到西门,哆哆嗦嗦地从袖兜里掏出什么,往门锁上套。 喽啰的话引起了队长的注意,他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待到其中两人到地,另一人跳起身暗道不好。“糟了,那人是要开后门,小一快敲锣,其他人跟我上前阻止。” 拔出腰间钢刀,队长率先冲了上去,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拿着武器的喽啰。 那看门的人本就紧张,开锁的时候还左顾右盼,只怕身边突然窜出来那些山匪,故而铜匙插了几次都没插到孔洞中。陡然间听到身后的喊杀人,侧头一看,差点没把手中的铜匙掉在地上,他身后果然有一群持着武器的山匪急速向他奔来。 那人立即转回头,又将铜匙往锁眼上插,在这极度惊慌之下居然让他成功了。然而还没结束,铜锁打开了,但还没将它卸下,身后的喊杀身越发近了。 费了大力气,那人终于将铜锁从锁栓上取下来,身后的山匪也到了近前。剧痛从背后传来,奔在最前方的队长手中的钢刀已砍上了那人的背,鲜血瞬间浸染了衣衫。 从被发现起那人便知晓自家是活不成了,想到城内的家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倒在这最后一步上。咬紧牙,忍受着身后的第二刀、第三刀,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将西门推开了一条缝。 “门,开了,快,快进来。”那人扒着门缝,气若游丝地喊出了这句话,随后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门内,山寨巡视的小队长已经一脚将人蹬开,握住门吆喝着赶上来的兄弟赶紧将门再来上锁上。 潜藏在门外的百来府兵离西城门同样很近,在门第一次发出动静的时候更是靠了上来,此刻早已有人上前与里面的人反方向拉门。 内外的角力没有持续多久,城外的府兵在人数上占优势,终究他们将西城门拉开,一齐向内冲了进去。 除了挡在门缝处的三两个寨兵反应不及挨了府兵几刀,后面的寨兵同样各个手持武器,与冲进来的府兵直接对上。哪怕再悍勇,寨兵这边不过十几人,面对数倍于自家的府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躺在地上的尸体便增加了,多数都是身穿粗布麻衣的寨兵。 就在西门口的寨兵只剩下三、四人,那些府兵眼看要向城中奔去之时,远处冲来了一队人,随后又是一队,直至另外四队都聚集在西门,与闯入的府兵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