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爱半是忧虑地看向儿子。见他抬眸看向自家,路母立即将那份忧虑隐藏起来,满是慈爱地看着儿子,温声说道。“如何,够不够吃。阿娘胃口小,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碗的粥,不如再倒些给你。” 说罢便要拿过路平安手中喝了一半的粥,将自家碗中的粥倒进去,被他一手缩一手端给制住了。他拒绝道。“阿娘,你自家吃,我已经够了。再多吃些等会就该腹痛了。” 儿子坚决,路母也强迫不得,只得将端着粥碗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凑近嘴边抿了一小口,才细声细气地道。“若是你阿父还在,家里绝不至于如此。如今家里只有你一个男丁,娘的身体也不中用了,只得让你出去冒险。若是被那些山匪抓到了,还不知能不能活命?” 想起早早弃他们母子而去的丈夫,路母的眼泪瞬间便淌了下来,之前藏起来的担忧如何都藏不住了。 “娘,你别难过,我很快就长成了,到时在外谋个活干,养活家里。”路平安温和而平淡地道。自从他爹走了后,他娘的情绪便不太稳定,时不时就要哭上一哭,故而到了如今,他对他娘的眼泪倒能坦然视之。 “如今外面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不知会是个甚模样呢,你又才十二,娘如何放心得下。”路母粥也不喝了,将碗随手放在一旁的几子上,捂着袖子低声抽泣。 路平安无奈地看向路母,他娘只要眼泪出来,不让她哭个痛快是停不下来的,甚至会越劝越糟,无数次经验让他紧闭双唇,默不作声地陪着路母,心思却渐渐发散。 他并不完全赞同他娘所说的那些,他知道阿娘在担忧什么.他娘恐惧着县城内、屋子外的那群突然闯入县城的山匪,害怕那些人突然闯入家中,将他或是她自家抓走、打杀了。 县令还在的时候曾经让人传播过这些山匪的凶残,虽然他没亲眼见他们杀人,但噤若寒蝉的街道、家家紧闭的房门和之前那对小夫妻双双身亡的事情,都在说明这群山匪并不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