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记性不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当爸爸的人。 就像孩子出生后,他丝毫没有改掉狐朋狗友一块玩的习惯一样。 孩子是我爸的掌中宝,我和我哥就是,孙子更是。每次孩子有一些不舒服,带去诊所医院的,不是我爸我妈,就是我嫂子,我哥从来不参与。 但我有什么资格论别人的长短呢? 我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能证明我活着,其它都面目全非。 我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委屈,但也没有任何气力去让灵魂回归。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半句话,尤其是我妈。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错了,也尽量不来打扰我。 也许时间没有年轮,生活,就应该平淡的如白开水。 也许并没有什么也许,只是我们不想把心灵栖息在别处上。 我也知道安小晴和王冰这一段时间找过我,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打我家的座机。 她们还敲开过几次我家的门,我哥说我跟着我爸去外地了。 当然,是我交代的。 我不是不想见她们,我是害怕,我现在蹉跎的样子和丧失信心的颓废,她们看了会更让我难过吧? 更重要的,我怕我会崩不住,把积攒这么久的表面坚强瞬间垮掉。 田文凯发疯的找过我。 我的小灵通已经很久没有开机过,座机也被我拔了电源。 就好像这样,我就能阻隔掉任何东西,逃避所有的问题一样。 他好几次站在我家不远处的电线杆处焦急的张望,脸上急切,忧伤。 毒辣的太阳也没放过他,他喘着气快中暑,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头发上的汗像洗了一样顺着脸颊一遍遍的流淌。 直到月亮出来,路灯亮起,他落寞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田文凯啊,我已经输了这场青春的游戏,也理所当然的输了你。 你是那么优秀,我怎还配得上? 我唯一能和你相配的只有成绩,但现在,我已经输了能和你站在一起唯一的资本。 田文凯,还有一件事,但我不打算告诉你。 你妈找过我,在我想得到宽慰时,在自己无助却还想别人不斤斤计较时。 你妈在电话里说:“在这个时候作为老师不该说,但作为家长我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不合适。不管是年龄还是前途。你们以后并不同路不是吗?” 我笑着说好,我会和你儿子说清楚。 我以为爱情可以冲破一切黑暗,在我仅有的认知里,在这个还不懂爱是什么的年岁。 现在,我尽可能的,不让任何人找到,尽可能的,最好谁也别动我的悲伤。 就让它放起来,晾起来,一寸一寸的风干。 让那带血的口子曝晒在毒辣的阳光里疼出脓包,再放进发霉阴暗的角落遭受撕心的拉扯。 罢了,田文凯,原谅我带给你的好与坏。 我已经不奢求能回去什么,也不再幻想你会在我失落时不计前嫌。 人啊,年少时总想找一个伤心的借口在异性面前显示无助,但那些时光里充满了开心。 苦笑的资格,在追随的快乐中持续增温,怎样的无可,又是怎样的奈何? 我没有权利去怪罪谁或者责备谁,一切的原因,只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