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拧着眉毛扬着脑袋也生气的骂他。 他后退两步抿着嘴唇更加生气:“对,我有病。” 是的,他扔下这句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掉,头也没回。 我怎么招惹他了?明明是他不理我,现在又主动过来找我,还给我吵一架,怎么天天翻脸不认人呢?原先受伤的莫非是脑子? 气死我了,简直不可理喻,他今天就是故意的,想找个理由吵一架。 拉倒,我发狠的嘟囔一句。谁怕谁,只许你走不许我走,我也会走,我甩着胳膊生气的向前走去。 我有一个性格缺陷,总是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脾气说上头就上头,然后就是快速的减温,直到消失殆尽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不应该怎么怎么样。 但事情总归是已经挽回不了了。 直到搬着凳子坐到食堂里观看节目的时候,我已经自责了很多很多遍,台上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我却什么也没听清,什么也没看清,我不应该说他有病的话,就,就挺伤人的。 他都主动过来说话了,我还端着什么端着,而且这哪里是一个女生能随口说的,不仅不淑女,还暴露性格。 哎呀,恼火。 我扶住脑袋低着头。 安小晴碰碰我:“哎,你们原先的班,哎,这不,这不大田嘛。” 我抬起头远远的向台上望去,果然是他,他像模像样的坐在台子正中央,前面有一架小型的钢琴,这钢琴我认识,是他家那一个。 话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示意老师开始时,我猛地发现,好像我们之间的差距无形中变得好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跟他比,我除了学习好一点,好像一无是处。 他做到了所有我喜欢但没敢做的事情。比如敢明目张胆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比如有自己的风格。又比如学一门乐器。他究竟是怎么办到让家长同意的? 小时候,我喜欢画画,画大眼睛的漫画姑娘,我爸看到了说:“等将来大了有的是时间画,现在放下本写作业,别耽误学习。” 后来我长大,喜欢乐器,有意的跟我爸提及想去学时,被我爸否定掉。 我做手工,我爸说:“专心学习,别像我一样文化水平低。你适合考一个好的大学,不适合干这个。”并把我刚用冰糕棍做好的小房子拿了走。 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忤逆我妈那样忤逆我爸。 中考落榜后,我妈把这些都归结到没天赋和神鬼说上,她说咱们家有的是钱,别担心昂闺女,等你大了我偷偷拿了你爸的大价钱给你请个大仙儿。我以为她说要助我完成心愿,差点感动的要哭出来,没成想还是算卦。 我没有自己的主见,是随大流的人,想来我爸说的肯定没错,便搁浅了很多很多想法。 在田文凯家补课的几次,我只发觉他很幸福,能把爱好都实现。 但现在这一刻,他在台上闪光的样子让我突然明白以前的想法多幼稚。 田文凯的声音低沉有力,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吸引:乌云在我们心里搁下一块阴影~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总在回忆里才看得清...... 眼泪突然间就在我眼眶里打着圈圈,我努努力,没有让它掉下来。 真正优秀的是他啊,不是我。 每天扬着脑袋骄傲的应该是他啊,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