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虽然我二十多岁了,但是我还有可能实现我的梦想。” 他还真是大言不惭,还实现梦想,瞅瞅他那德性,我瞧不起的撇撇嘴摊开手掌伸过去说:“你第一个月工资不给你妹买点什么表示表示?” 他咬着牙坚持的样子:“妮子,我初中那些没做完的卷子那不都给你了吗?” 哼,天知道这试卷是怎么回事,上个月这小子说要告别过去,重新认识自己,把积压了好多年,还崭新的书本一股脑的要卖给收废品的阿姨,我蹲在地上翻看的时候,他狐狸一样来到我身边,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卖给我一堆他上学时没来得及做的空白试卷,并收了我爸刚给我的二十元零花钱。后来我大概看了看,他那些美其名曰没来得及做的试卷,大部分是他辍学前的,而我现在马上中考,根本用不了。我去索要我的二十元钱时,还被他大我七岁的年龄,高我一个头外加一拃肩膀的身高瞬间碾压。 简直欺妹太甚,要不是把他当命根子的妈正拿着笤帚疙瘩怒目而视的盯着我,我非要等我爸回来给我撑腰。 机会总是有的,就像开心总归是一茬接着一茬生长一样,午后,我看到我哥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大觉,这机会,简直是白给我的。 蹑手蹑脚的溜进我哥的房间,大概齐的先巡视了一遍,除了一张他小时候拿小刀子雕刻《射雕英雄传》里的那只大雕的桌子正面目全非的摆在那里外,就剩还能支撑他身体的这张床。我妈是这么给他说的:“等你结婚你这屋再装修,到时候妈给你买最好的床啊家具啊。” 所以这张床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堆杂物,有他春夏秋冬的衣物横七竖八,有他一年四季的被子凌乱不堪。当然,还有厚颜无耻的他本人。 现在,那把崭新的吉他就放在小山一样的衣服堆上。 我嘴角邪抹出一丝笑来佩服我自己的智商。说真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要是不把工资藏在吉他的音孔里,我就跟你姓。”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但发觉我俩的姓出奇一致的都是从我爸那里传承来的,便撇了撇嘴把背后的门悄悄的关上。 因为我妈正在客厅一边啃刚买的猪蹄一边嗡嗡的口齿不清的唱戏。这娘俩简直一模一样没智商,我哥那二货的脑子,他弹吉他的时候不觉得音色会有影响吗?他不觉得我有可能会把他心爱的吉他大卸八块吗?简直智商受限。 我匍匐着向前,一点点的挪到他的床边,一手握住琴颈部位的琴弦,一手托住琴板,没有制造任何声响的把它拿了下来,它要是不小心被我拨动了,就有可能拨动我哥的心弦啊。 我盘腿席地而坐,把它放在我的膝盖上,左眼眯起来,右眼去音孔里找。 果然,不出我所料,沿着音孔的一圈,绿的,黄的,蓝的,紫的,一个个小卷成圆形用胶带粘在内侧,像个花朵一样围了一圈,我哥还是有点手艺的,竟能透过狭小的缝隙粘的整整齐齐。 我仿佛看到了他极其小心的藏他小金库的画面。 我伸出食指沿着边缘去抠,嘿,别说,手指纤细的我还真够着了。接下来就是用指甲慢慢的一点点的把胶带扣下来的环节,这个过程漫长且动作须小心翼翼。我美好的下午,竟浪费在毫无造诣的吉他上,也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 我哥的脑袋就在我的侧面,也是奇怪了,死党安小晴和王冰都说我哥长的帅,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这两年我妈给安排的相亲,从来都是他看不上大姐姐们,所以到现在都没结婚对象。当然,他身边也不乏有一些莺莺燕燕的给送些好吃的,也理所应当的,最后这些都会进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