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名利之人,她差点就用错了法子。 杜若桁明显不信这个缘由,瞥了眼骗过他的春儿后,回绝道:“才人请放心,各位贵人的脉案无事时不会有人调阅。” 沈芷柔经过春儿一缓和,已经想到了对策,她面露忧愁,叹息道:“太医应该清楚后宫里那么多嫔妃,不是谁都能尝到贡品,妾品阶低微本无缘得到荔枝,多亏了妾的表姐周昭仪关照才有这个福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害怕的神情,继续说:“要是有人知道了妾今日的病因,妾只怕会平白得罪不少姐妹们,这才希望杜吏目能为妾隐瞒。” 沈芷柔知道他是个善心人,软言软语地求他定然有效。 杜若桁看着沈才人脸上略有些可怜的模样,心生犹豫,圣人好颜色,宫中后妃众多,像她这般生个病都要担心惹人嫉妒的女子着实让他同情。 他轻叹一声,退让道:“才人只是普通体虚罢了,因白日没吃多少东西,这才觉得眩晕,吃过药多静养几天就好了。” 沈芷柔浅笑谢道,让春儿送杜吏目回去,希望她能在路上把先前扯的慌圆回去。 春儿其实很想避开他,但主子有令她不得不从,她想起那晚上杜吏目误会了她和陆三郎的关系就头疼,打定主意准备一路沉默。 出了思水轩,杜若桁神情严肃地盯着春儿,低声问道:“那本《万金要方》是不是你偷出来的?你为了那个罪奴做了这么多事,沈才人知道吗?” 春儿听他这般问,立刻破功,急忙否认:“才人什么都不知道,此事都是我瞒着她私自做的,你可别乱在她面前说话。” 杜若桁心道如果如此,他打量了下周围,走去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继续审问春儿:“我就知道,你等下赶紧把《万金要方》偷偷放回去。另外陆内侍的病情你知道多少?他离开是后怎么跟你说的?” 春儿揣测他不会是想告诉自己真相吧,然后面色轻松地把陆三郎糊弄小娘子的话重复了一遍。 杜若桁眼中多了分审视意味,他盯了春儿片刻,冷声问道:“你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你可知我升职之后换了一间更宽敞的班房,收拾屋子的内侍发现原来班房的窗户纸破了个小洞...姑娘能不能告诉杜某,陆内侍真是你的心上人吗,你为何要装傻?” 春儿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不能再由着他继续往下深想,若是让他猜出自己不过是个跑腿之人,才人和陆三郎的关系岂不是就暴露了。 她决定先声夺人,质问道:“既然他不希望我知道,我自然要装聋作哑。倒是杜太医明知道我昨日听到了你们谈话,刚才又何必多次一举?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他的病情吗?” 杜若桁闻言错愕不已,被欺骗的人明明是他,这位宫女竟然理直气壮地怪她出言提醒,今晚的意外怎么这么多。 他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回道:“其实刚才我只是在诈你,我并不能确定那个破洞是你弄的。我是答应了他,但是我不忍心见他放弃自己,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找我要药方救他?” 春儿见他没有坚持追究她与陆三郎的关系,暗中松了口气,糊弄道:“我这不是白天太忙了没空去,晚上又被我家才人的病耽搁了嘛,现在我们赶紧回太医院写药方吧,才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杜若桁觉得她的解释也说得过去,脸上恢复了常色,与她继续前行,春儿默默加快脚步,两人不久就走到了太医院。 杜若桁进入班房后,拿出早准备好的药方以及《万金要方》交给春儿,嘱咐她以后莫再行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