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却反而燃起了几根红烛,还铺上了红色的缎子,似乎是要就地拜堂。 新娘子自然是台中央的玄玉,她吓得不轻,软倒在地上,还被藤蔓盖了一段红绸在身,娇艳又易碎的模样,我见犹怜。 周身皆绿的树妖兄弟已经卷起那贵气公子,高高悬于舞台顶端,似乎想让他见证自己与玄玉的好事。 美人啼哭,树妖转身欲来对付台上仅剩的迟问,“你又是何人!” “我来给你道喜,你怎如此无礼。”迟问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又快又准,直接掐断了袭来的藤条,反手一推将之戳进了树妖的眼窝。 树妖男嘶叫着往后猛退,迟问信步追上,径直把对方钉在闭合的幕布上,“来,说谢谢。” 她笑着又把人家的藤臂往里钻了几寸,还兴起捏了支花烛,给绿植点上了火,“新婚快乐啊,恭喜,恭喜。” 喜上眉烧。 树妖很快就被制服,是只迟问半点非人的挂也不必开,单用武力便能拿下的普通妖怪。 “妖怪?谁是妖怪!”他却不依了,“我是树精,树精不是妖怪!” 那树妖——树精被迟问毁了半个身子,却好似不觉得很疼,只是用藤蔓稍微修补保持轮廓,便急着理论了。 雾谷的妖人共务所反应速度不是很快,反而是观众们很是热心,已经自发在转移伤员。 贵公子受了点轻伤,正在安慰玄玉。 树精被迟问用红绸捆起,也不挣扎,只据理力争,“妖是妖,精是精,妖皆是执念过强的生灵,反常即有妖,这话不是你们人自己总结的吗?” “精不一样,这个词什么意思,你们人类不也同样总结过?精华,精致,精益求精!是品质到了极致才能生出的变化,精是褒义的!” “那也是一种反常。”迟问回应,暗觉此树精有些怪。 他此刻的表现与刚才要攻击台上众人时的表现有些割裂,他暴起和安定的转换太……生硬了。 “才不是呢,总之我们精不屑于与妖并论,你们也莫要再搞错了。”树精强调。 “可是,妖精妖精,它是一个词嘛,妖还在前呢。”迟问有意试探,便偏驳他。 “那是人类不识好歹,妖是害人的,精是助人的,你们非要混为一谈,害得好多精的日子也不好过,哼。” “可如今在害人的不是你吗?”迟问道出疑点,“生执强求的,也是你啊。”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啊是,玄玉,我的玄玉就要——” 树精的话还没说完,那撮在他眼窝里的藤枝残碎又再一次燃起,这回半点扭转的余地也没有,才眨眼一瞬,那绿树精连声惨叫都喊不齐全,便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