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 打得很疯,断燎在拼命。 他是只混血妖怪,就算天赋异禀,对打折溺这种修罗恶鬼,还是很吃力的。 何况断燎早就乱了阵脚。 “你去帮帮师公吗?”迟问询问路笺,“但先留着折溺,好不好?” “会有人帮,来了。”路笺扬起下巴朝前一指,便见另一抹红跃入灵庙街。 渐浔脚尖一点到地便跑了出去,奔向的却不是自家孩子,而是街尾的柘桑。 “嗯?”迟问视力有限,站起身也跟着跑了几步,才看到柘桑已无法动弹,奄奄一息。 夫妻二人在做临终告别,迟问自然不能往前凑,而折溺正与断燎酣战,亦不是好参与的。 这三角乱局,赢家会是折溺吗? 不一定,渐浔已从街尾返回,九尾皆现,威压肆涨。 “我知道她自作自受,但杀她的,我必诛。”渐浔盯着折溺眯了眯眼,然后看向断燎,抬起手一挥,让他起开。 折溺并不介意这对父子接力斗他,双方即刻又战上了。 原以为渐浔是只水灵狐妖,不适合炸场子打架,却不料他这九尾赤狐灵活得很,火红狐狸跃于冰雪凝成的巨大晶锥之上,神出鬼没,与一身白衣手持黑色战斧的折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惹得迟问眼花缭乱。 这明明是观赏性极高的妖鬼交手,她却越看越头晕,太累了,这半天实在太累了。 “我饿。”迟问还腰疼,若不是有神体碎片,冥兮那一下早就把她对半折了。 “想吃哪一个?”路笺问。 “想吃……”哪一个?“不是,路笺,我不吃这种……” 迟问只想吃一碗单纯的牛肉面啊! 战况就在两人搭着话的须臾分明,竟是渐浔抓到了折溺的疏漏,以一条狐尾掩饰,一招致命,一刺穿心。 渐浔把折溺留在自己的冰塑之上,转身走来。 他看看路笺,又看看迟问,欲言又止。 “知道了,放心吧。”迟问大概懂他的意思,只是很佩服都到这个生死地步了,这渐浔的社恐居然还如此难以克服。 “多谢。”他留下这两个字,朝他的妻儿走去。 路笺:“知道什么?” “他拜托我们照顾好断燎呀。”迟问向来是很懂这些濒死之人心里的念想。 渐浔刚才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与柘桑道别,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与柘桑道别。 渐浔要跟她一起走。 “我们去找小羊,快。”迟问知晓那一家三口需要独处,便招呼路笺去寻折溺。 穿心而过的冰刺还没融化,折溺脸上却很平静,并不痛苦,见两人过来,还笑。 “我本是打算让你把我杀了的。”他看着路笺,“毕竟,是你让我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