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现实中有很多家长没把孩子当人,甚至巴不得把孩子的血管都剖出来啃食干净。 她实在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自己也成了被家人啃食的目标。 心里堵得慌,盛栀夏刚想打开储物区拿瓶水喝,突然想起姜子柔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出去。 眼看着快过零点了,她花半分钟调整好情绪,拿着礼盒下车。 车门关上,陆哲淮正好走到她面前。 撞上一道微沉目光,她抿唇沉默几秒,平静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便转过身去,朝前迈步。 陆哲淮用温和视线目送她走了五米,最后轻声提醒:“迷糊鬼,走错方向了。” “......哦。”她心不在焉,愣了一下又转回去继续走。 ... 盛栀夏以为,今天遇到糟心事的人只有她一个。 直到姜子柔顶着一双兔子眼给她开门,她才发现生活真的像盒巧克力,她们甚至拿到了同一块。 “怎么哭了,这几天还一直窝在家里,出什么事了?”盛栀夏站在门前,抬手给她擦擦眼角泪痕。 姜子柔看见她仿佛看见慰藉,眼里又蓄一层泪水。 盛栀夏安慰她半晌,最后她哽咽着,深呼吸好几下才终于把话说清。 “就是......我爸不是净身出户了嘛,律所最近还搞砸了一个案子,他手头的钱全被冻住了,不舍得请月嫂,总想让我过去给他们夫妻俩照顾小孩。” “但凭什么啊,我才不去给小屁孩擦屎换尿布。烦死了,一天到晚就会道德绑架,刚刚又打电话过来说我自私自利,骂我没良心。” “我怕我妈生气,就没跟我妈说,自己哭了会儿,就当解压了。” 盛栀夏听她说完,自己也莫名心沉,下意识将礼盒放到脚边,主动上前抱她一会儿。 “夏,真是我的错吗......”姜子柔声线细碎,听着又要哭了。 “不是。”盛栀夏拍拍她后背,明明自己也委屈,却一字不提,只柔声安慰对方,“不哭,不是你的错。” 姜子柔一下憋不住,又哭了。 盛栀夏耐心给她拍背,给她讲一个又一个笑话。 不远处,陆哲淮淡然倚在电梯旁,温融目光落向盛栀夏的背影。 时间流逝,声控灯悄然熄灭,洒落楼廊的月光取而代之。 她沐在月光里,也映在他眼中。 ... 凌晨时分,陆哲淮牵着她离开四季湾,经过正门保卫室时又遇到去年那位话痨大爷:“诶,又碰见你俩啦!小伙子带女朋友散步哇?” 盛栀夏下意识看了陆哲淮一眼,只见他唇角微扬,轻轻点了下头:“嗯。” 盛栀夏收回目光,忽然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闭着眼让他带着自己走。 最近她在找寻某种心安,好像也不费力地获得了一些。 前段时间无聊的时候,她喜欢在茶几上搭一座“烟桥”。 每次陆哲淮往上加最后一盒,她都以为那座桥会塌。 但最后出乎意料,它总是稳稳当当。 她不知道未来哪一次它真的会倒,但至少这一刻,那座桥不会四散倒下。 在她沉下心搭建“烟桥”的某天,陆哲淮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号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