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聿稍微侧过身子,手臂乖乖抬起来,一声不吭。 盛栀夏中途换棉签,一抬眼,陈聿一直在看她。 她眨眨眼:“看我干什么,我是药啊?” 顿了两秒,陈聿沉沉低笑一声,别开眼。 盛栀夏依旧耐心十足地给他上药,白炽灯下一片红红紫紫,让她想起小时候。 陈聿比她大半岁,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是货车司机,每天在青海和甘肃之间来回跑,兢兢业业。 但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出了一场车祸,母亲也改嫁了,留给他的只有一笔微小的赔偿款。 家里亲戚也没人愿意管他,后来他就进了大院,在资助下长大。 盛栀夏刚到大院的时候,陈聿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 她一开始跟他并不熟,甚至很讨厌他,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很凶,狼犬似的。 她跟小胖子打架那天,陈聿跟着老院长外出,给一户放牧人家看羊去了,赚点买零嘴的报酬。 于是他一回来,就看见她蹲在院门角落哭鼻子,身上落满雪片。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掏掏口袋,蹲下来,给她递了一颗糖。 她不理他,最后他硬把糖果塞到她手里,嗡嗡地,从嗓子里沉出一句:“你别哭了。” “栀夏。”陈聿轻声喊她,把她拉回现实。 她正给最后一处伤口上药,闻言头也不抬:“干嘛。” 陈聿静了片刻,问:“你申请大学了?” “还没有。” “那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其实她也不知道,只好随口应了句:“给老爷子过完生日就走。” “那你......多待一阵子呗。”陈聿哑着声,恳求似的,“那么久没见了。” 盛栀夏看他一眼,轻笑着调侃:“待在这儿专门给你上药?” 陈聿短促笑了声,眼神飘忽着,摸摸后脑勺:“也不是不行。” - 给伤口消完毒,陈聿又让盛栀夏帮着注册了一个微信号。 从前他都是用企鹅号,工作上也是直接打电话,用不着微信。 但现在觉得大家都用微信,他也想有一个。 盛栀夏三两下帮他注册好,去洗了个手,转过背时他已经给自己换好了头像,用的是盛栀夏拍的风景照。 陈聿一直弯着嘴角按手机,心情很好的样子,见她过来了,又期待地对她说:“诶,我加你了。” 这是在等她同意呢。 盛栀夏轻轻松松在一旁坐下,从兜里拿出手机。 一声轻响,裙兜里一个别的东西落在沙发上。 陈聿垂着视线看过来,神情微动。 “你......”他怔怔拿着手机,又看她,眼里写满难以置信,“你学坏?” 盛栀夏低头看一眼,原来是陆哲淮的烟。 “啊,这个。”她拿起来扣在小茶几上,坦然解释,“不是我的,别人的。” 陈聿有点不相信,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一支了。 他在会所里看见过这个牌子,都是那些阔少们抽的,但这个系列比较少见,味道淡价格还死贵,这边也比较难买。 陈聿看着手里的烟盒,声线暗哑地问:“就一支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