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光明灭不定,夕阳晕染轻雾。 “你小姨最近也忙,没时间管儿子,你帮忙看着,别让他闯祸,尤其这段时间,变动还是很大的。”秦芸在电话里柔声交代,又叮嘱他,“你自己也要注意点。” “知道了。”他淡淡回应。 视线落向屋内,只见盛栀夏正乖乖吃饭,时不时发一会儿呆,不小心打个喷嚏,懵了几秒,回过神来又喝一口汤。 … 挂电话时一阵风起,烟灰落在草地上,零零散散,融于一片霞光。 烟草味柔得若有若无,但他还是等味道彻底消散才回到屋里。 - 波士顿这段时间天气异常,前些日子还挺暖和,最近又莫名降温,夜间尤其阴凉,容易感冒。 好巧不巧的,盛栀夏睡相不佳,经常无意识踢被子。 在公寓住着的时候,黎珣下半夜总会习惯性地醒一次,特意到她房间看一眼,再无可奈何地把她踢下床的被子拉回去,给她盖严实。 而现在不一样了,陆哲淮不可能半夜进她房间,所以也没人给她盖被子。 于是她一早醒来头就闷痛,浑身像绑了几块铁,昏昏沉沉。 陆哲淮上楼敲门提醒她吃早餐,半晌得不到回应。 他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立刻旋开门锁。 一开门,看见被子鼓个小包,里面的人似乎在发抖。 盛栀夏窝在被子里,有点迷糊了,额头忽然覆上一层温度,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睁眼,陆哲淮半跪在床沿,眼底泛着一丝担忧。 盛栀夏呼吸很沉,额头一层冷汗。 陆哲淮又用手背贴向她脸颊试探温度,眉心拧起来。 “你发烧了。” 盛栀夏吞咽一下,喉咙越来越痛,低低应了一声,眼睛又合上。 “我叫医生。”陆哲淮起身要走。 盛栀夏慢半拍睁眼,赶紧拉住他,有气无力地:“别,太麻烦了。家里有药吗,我吃药就行。” 陆哲淮凝眸静静看她,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依了她。 于是一整天,他喂她吃药,给她熬粥,别的什么都来不及忙,心思全在她身上。 盛栀夏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药就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做了几个梦,醒来已是深夜。 卧室没开灯,她揉揉眼,看见陆哲淮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笔记本散着荧荧微光,勾勒他沉冷侧脸。 盛栀夏悄默声下床,抱着毛毯走过去,睡眼惺忪地挪了张椅子,坐他身边。 陆哲淮听见动静,转头看她。见她没什么精神,不知是难受还是困。 他单手扣住椅边,连人带椅慢慢拉过来,摸摸她额头,“饿不饿?” 盛栀夏打个小哈欠,裹着毛毯摇摇头,看着屏幕。 全是代码,她看不明白,眨眨眼睛问了句:“你在弄什么?” “编个游戏给你玩玩。”陆哲淮单手在键盘上轻轻按着,另一手还不自觉地停在椅子边上,好像守着什么似的。 盛栀夏刚醒,烧未全退,脑袋还有点沉,定定坐了会儿,又自然而然靠他肩上,像一株没什么活力的植物,总想凑近有光的地方。 闭上眼睛,感受得到他打字时肩膀轻微的颤动。这个房间似乎成了一叶轻舟,被海风吹动,那些令人心安的气息随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