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旸淡定道:“好的,谢谢。” 片刻后。 “您好,您的右手边会出来一张单据,请您带着来银行前厅服务台登记一下。” 祈旸拿着单子推开门,对后面排队的人说:“这台机器故障了,用不了。” 一排长龙顿时炸起一片埋怨。 祈旸好不容易挤到服务台,经理对她抱歉道:“最近取钱的人太多,系统负荷重,时常出现这种情况。您登记下银行卡号和手机号,保存好单据,我们争取明天帮您解决。” 祈旸无奈,所幸她事先拍了卡号的照片。登记好出来天已经黑了,银行台阶下的路灯亮起,她抱着臂倚着灯杆给黄俪打电话。 没等太久,电话被接通:“喂?怎么样,钱取到了吗?” 祈旸和她说了事情经过,黄俪顿时语气恼火:“存钱取钱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你这么缺德,一到你机器就坏了?” 黄色灯光笼罩,洒在祈旸微卷的头发上,她垂着眼皮事不关己的表情,还嫌声音太炸耳开了外发。 “真是缺德!明天一定能拿到吗?拿不到怎么办?我自己去不要你去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黄俪还在发作,祈旸时不时应她一下。她无聊地打量四周,蓦地撞上个男人……灼热的眼神。 祈旸怕自己误会了,还环顾了下周围,确认他就是在看自己。 这人谁,怎么一直盯着她。 吃瓜也别这么肆无忌惮啊。 表情惊喜又不可置信的模样,那双睁大的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尤为骇人,嵌在他灰扑扑的脸上,神似野兔子。 从外形上看,五官端正,身材笔挺,衣着得体,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潦草感。 而且感觉……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算了,当没看见吧。 祈旸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黄女士的怒吼也结束了。她看了眼时间,快赶不上末班车了,赶紧拎着包快步往车站的方向走。 - 王博旦从银行出来就看见程霁痴痴地望着什么。 他顺着看过去:“看啥呢?眼瞪那么大。” 来得正好。 程霁一把给他薅过来,指着祈旸消失的方向:“你快看,那人是不是旸旸?” 王博旦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只瞧见了数不清的男女老少,“羊?哪有羊?澳大利亚搁这时差就俩小时啊,咋还能倒出幻觉了呢。” 背影消失在拐弯处,程霁还在望着。 王博旦手肘搭住他肩,打趣道:“你不是精力用不完吗,怎么才一天没睡觉就不行成这样了?这么想你那农场?” “我的农场里都是水果,没有羊。”程霁啪地把他爪子拍掉。 “嘶,”王博旦捂住手,“别羊不羊了,赶紧回去洗个澡吧,你干啥了脸弄那么多灰。” “脸?”程霁茫然地抹了下脸,用手机屏幕照了照,“没东西啊,我脸就这样。” 王博旦震惊,“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肤色?你经历了什么,从小白脸变大煤炭。” 程霁耸肩,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去澳大利亚晒晒,也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