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想个法子能够求真去伪。” 裴衍听完却丢了凝重神色,露出了然的笑容:“你这不是自己心里有数吗?” 他这话听来像是问的莫名其妙,但却直中李逡的心中所想,他认栽般舒口气:“知我者,莫若裴大郎是也。” 裴衍将账册合上,又走回李逡对面,为他倒了盏茶询问道:“是不便审讯长公主,还是殿下金口难开?” “两者皆是。”李逡接过杯盏不饮,忧心忡忡,“我身为侄儿,刑讯姑姑为大逆不道之举,可我以亲人身份前去相问,姑姑又对此事闭口不谈,我实在难做。” 裴衍自顾斟了杯茶,边听边慢条斯理地品鉴起来,待李逡言毕后缓缓开口道:“如今几方各执一词,众口铄金莫衷一是。但长公主殿下人品贵重又为此案关键人物,若是她能够如实和盘托出的话,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裴衍顿了顿,狡黠一笑:“可照你这说法,殿下如今守口如瓶,你这个亲侄儿去都不孚众望,难道我去便能成事了?” 李逡对他这笑容再熟悉不过,紧悬着的心缓缓松懈下来,“到这时候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裴衍哈哈大笑两声,坐姿又变得松懒无矩起来:“我夫人没有见过公主,我想让她去见见大渊的皇族公主,让她们两个女娘一起玩耍玩耍。” 李逡却对他这番胡言乱语觉得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让弟妹去套姑姑的话?莫非也太小瞧我姑姑了!” “我姑姑可是大渊的长公主,是除了母后以外整个大渊最尊贵的女人,这些年在皇庭之中历经了多少风雨,弟妹一个不经世事的闺阁女儿怎可能从姑姑手里讨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