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是玉娘,元若妤忽然觉得没意思,怎么来来回回就他们三个人在喝。 场内方才没能英雄救美的人哄然争抢起来。 “让我来!让我来!总是裴大郎出手,今日也该轮到我了!” “不行不行——我来!我来为玉娘受罚!” 他们还在那争先恐后,裴衍已经拿过了觥录事的执壶为自己杯中倒了应受罚的酒量,咕咚喝下了肚子。 这下子大伙儿可不高兴了。 “裴大郎,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怎能一声不吭又将玉都知的酒给抢过去了?” “是啊!话说裴大郎君不是都已经成亲了吗?这才第几日啊,又回老地方来了?难道是觉得文绉绉的才女没意思,不如玉都知的温柔乡?” 这男人的话说得下流,虽然名头上是说的元若芙,可元若妤在一旁听得心里面可劲的不舒服。正想开口怼他时,裴衍朗笑了几声。 “何二郎说话可真有意思,我家夫人大度,知晓我与玉娘乃是知己之情,才不会管着我。你家夫人猛如骄虎,不许你来这儿,你可别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这何二正是兵部尚书的次子,何止风的哥哥——何观山。 他的夫人乃是圣上七女嘉乐公主,对他多有约束,他虽贵为驸马,可在京中却是个有名的惧内。 此事是他的痛点,每每被人提起便会当场发飙。 如今说这话的还是裴衍,他更是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裴衍,你敢对我说这话?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娶了那悍妇!” 裴衍从容淡定,还笑得乐乐陶陶:“驸马爷慎言呐!那可是当朝公主,天子的女儿。你这话要是叫有心人听去,圣上计较起来,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何观山意识到自己失言,可正在气头上,瞪了裴衍两眼后竟然直接离席了。 席上之人似乎都对何观山这举止见怪不怪,人走后又喝喝笑笑继续行起酒令来。 可也不知是这贺永颗运气太差还是裴衍在酒筹中动了手脚,每每不过三轮贺永颗便要喝上几杯,连连中招更是常事。 到了后半夜,贺永颗早已醉的如一滩烂泥,身边的酒妓扶都扶不住。 最后还是玉娘唤了楼中小厮将贺永颗抬到了房间内,元若妤跟着裴衍潜入房内时这厮已经睡得呼噜声连天了。 元若妤轻轻合上房门,回头见到的便是胖孔雀倒在床榻上的模样。 走到裴衍身侧,元若妤摘下了帷帽,“他这副模样……还能问话吗?” 裴衍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帷帽,在她肩胛上稍稍推了一把,将她往贺永颗床侧推。 “当然能。” 元若妤坐到了床榻前,回头又看到裴衍那一张红到了脖子根儿的脸,“你这副模样……还能教我问话吗?” 裴衍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当然能。” 元若妤被他开口这一股酒气熏到,嫌弃的捏住了鼻子:“你们这些酒鬼真恶心。” 裴衍不反驳她,只道:“别废话,快问。” “怎么问?” “先把他弄醒,然后我说一句你跟一句。” “把他弄醒?”元若妤觉得他疯了。 “不弄醒怎么问?” “好吧……” 元若妤乖乖靠得近了些,伸手在贺永颗的肉脸脸拍了拍:“诶——诶!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