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证据。”裴衍深深望着她,“找到元若芙下毒的证据,逼她放人。” 元若妤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脑中没有头绪,“可我该从何下手呢?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来的毒药,如何下的手,何况元家也没有人会帮我。” 她语速越来越快,神情随之愈发黯淡,裴衍镇定如昔:“不用急,我会帮你。明日我陪你先去探探虚实。” 元若妤眉目舒缓与他对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裴衍,谢谢你。” 裴衍没有说话,只收回目光敛睫饮茶。 元若妤知道他这是收下了她的谢意,笑意愈浓,也捧起茶盏,同他做一样的动作。 或许是因为裴衍与侯夫人的关系不好,因此晚饭只有他们两人在不系轩中。 心事暂且有了着落,元若妤晚饭吃得很香。看到空空的盘子时,她忽然想起来在莫家村时她逼着裴衍洗碗,现在想来他一个金尊玉贵的侯府长子,怎会亲自动手做这些。 裴衍见她莫名其妙便开始笑起来,问道:“你笑什么?” 元若妤双眼弯成两道月牙,“想到之前我让你洗碗,现在看来,确实是委屈你了。” 裴衍想到当时被她训斥的场景,也不禁低笑出声:“你当时可是威风堂堂,如今却成了只缩头缩尾的洞玄先生。” “是啊……”元若妤自嘲一笑,她现在确实成了一只畏头畏尾的乌龟了。 日至西山后天色便暗得很快,不多时整个侯府都点燃了灯烛。擒风收下撑窗的棂子,又将屋中烛台尽数添了一遍蜡油后默默出了房门。 元若妤自觉揽了一床锦被,跪在床前的花毡上徐徐铺开,裴衍坐在几前,默许了她的所为。 元若妤钻进被子里,窸窸窣窣一番后将外袍扔了出来。 缩在衾中,只露出一颗头,目光狡黠地望着屋中唯一的男人:“裴衍。” 裴衍目光落在她散开的发丝上:“嗯?” 元若妤两只小手抓在被沿上,眨巴眨巴眼:“昨夜是不是你把我抱上床的?” 裴衍想起自己半夜梦醒,见她把被子踢飞到了案边,无奈与她换了位置。哪知道这人梦中还不安分,抱她时竟然还踢了自己一脚。 “不是。我让重鸣抱的。” “哦……” 元若妤有些失望,复而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睡床呀?” 裴衍走到床边,抬手朝她脸上扔了个东西。 元若妤毫无防备,整张小脸被这东西盖住,伸手拿下,原来又是花枕。 再向床上看去时,裴衍已经在被子里躺好了。与她目光对上,轻声道:“你忘拿枕头了。” 元若妤飞快将软枕垫在颈后,目光奕奕盯着他:“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