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她原在高峰附近寻石凯时,那周边十室九空,却不知还有这等隐情, 那店家被点名,抬头道“ 到不单如此,听我岳母说,如今高峰粮仓早就空了,说是朝廷前次被关中打怕了,担心下次若再丢了,平白便宜他人,早早就搬空了粮仓,是以当时才没粮给灾民。” 大汉见她不可置信的模样,笑道“如此,小郎君这会还会认为这朝廷会管百姓死活?” 江絮苦笑摇头,高峰粮仓岂是一时一刻就能搬空的,必是早有动作,如今看来,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还真是讽刺。 那大汉见他果真不知,又道“先头这些倒也不说了,只听说如今位上的那位不过小儿,他能懂些什么,到时这朝廷还不是任由小人摆布。” 江絮又看眼大汉,这人看着粗犷,倒是个心思明亮的,所言倒是正应了这朝廷的情况,如今的西齐可不任由王通摆布,话说到这,江絮叹道“到不知先皇如何想,这淮王殿下正值当年,又乃嫡子,为何继位的不是他?” 刘安他年纪小,容易饿,这会手里拿了块饼子啃,这店里倒没别的吃食,只有些充饥用的炊饼,就这凉饮子,倒是能混个肚圆,他也不接话,只听他们说,这处是进河州的必经之路,若是那位淮王殿下被放逐到此,许会路过这里,他抬眸子看了眼江絮,这江先生惯来主意多,知道她多半是想打听些事,才会故意问。 另有一桌人听几人聊得欢,正想找机会插话,闻这事,忙接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些,听说是淮王殿下犯了事,被被赶出去了。” “竟有这事?倒是不曾听说,那可是天家皇子,谁能把他赶出来?莫不是旁人瞎编排的。” 那人道“这事到不是假的,听人说淮王殿下如今正在周家做客呢,咱河州郡的人都知道。” 江絮不料会有这意外收获,又道“那淮王殿下既是被赶出来的,那周家怎有那么大胆子收他,不怕被天子知道?” “周家是河州大户,有钱有势着呢,他家养着马,天子就是知道,也不敢得罪他家。” 这茶棚里坐的多是河州周边百姓,对这周家底细倒是知道的清楚,言语间说起来,还有几分自豪之意。 江絮了然,这会子的养马大户,可不是常人能做,必是有些人脉权势,如今一只骑兵可是相当珍贵,怪道有胆子收留淮王,许是还打着多重投资的意思,古来大户常着此事,到不稀奇,金城郡里那些大户,不还私底下与赵家有些交情,自古换天子不换世家,多是如此。 如此闲聊,日头过的也快,待稍稍凉快些,店里人陆陆续续都开始赶路,江絮与刘安上了马,一路往河州赶去,在周家是嘛?若真有这样的大家族护着,倒是不必担心他的安全,不过如今都是道听途说,既然已经来了,还是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她如此想着,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缰绳,还要想个法子进周家才是。 翌日,刘安惯例去寻这里的乞儿探些消息,如今闻周家的事,这里人倒是知道的清楚,莫说淮王殿下进府里一事,就连周家二门外的狗生了几只狗仔,都有些说法,还有人说着淮王殿下要娶周家四娘子,要当周家女婿来着,越说越离谱,听得刘安只摇头。 周府客院,林敬坐在院子的大树下,阴影盖下来,到还算清凉,桌上放着一只并肩,正冒着冷气,里面摆了不少时鲜的水果,他无心吃食,指尖叩着桌案,正在想事,不多会,墙外忽然进来一人,黑衣劲装,腰配长剑,面容冷峻,他见林敬,行礼道“林先生,有人在查我们的事?” 林敬生的俊秀,性子又温润,他本是出生世家,说话行事间,有股淡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