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挽春没说出这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笑着喝了口晴雯给她准备的茶，又向外看去。 第一个撞入她眼帘的是一对父女。 外头角落里，一个穿着不错的男子抱着女儿，窥视着不远处排着队领食物的人群。 他把怀里的闺女放下来，那女孩茫然地站着，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手。男人笑了一笑，摸了摸女孩的头，蹲了下去。 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他笑眯眯地看着女孩，竟然当街把闺女鲜亮的外衣脱了下来。 男人用路边的尘土泥巴抹脏了女孩的脸和身体，只避开了已经很陈旧短窄的里衣，似乎不想弄脏。 女孩被抹的泥猴一样，再也见不到半点光鲜，看着肮脏穷困。 江挽春：…… 江挽春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了，眉头皱了起来。 女孩被男人从角落里推出去，被迫一个人到小厮面前排队。 小厮问女孩：“你爹妈呢？” 女孩张了几次嘴不敢说话，最后涨红了脸回答：“我，我没爹妈。” 小厮眼里多了几分同情，多给了女孩一盘鸡蛋做的赛螃蟹。 鸡蛋有营养谁都知道，小厮希望能让女孩吃的好些。 女孩带着得到的食物想走，小厮拦住她，“在这里吃，盘子我要收回去的。” 这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今日用的碗盘是赖家上回施菜时准备的碗盘，买的最廉价的破碗，丢了也没人心疼。 小厮不让女孩走，最重要的原因是女孩不当场吃的话，很有可能被其他什么人抢走嘴里的食物。 女孩僵在原地，低头看着盘子，木着不吃。 男人就在远处角落着急地看着，见女孩愣住不动不回去他身边，实在按捺不住，过来找女孩。 找到了拉住女孩的手腕就走，小厮立刻阻拦：“你干什么！放下你的手！” 男人立刻道：“我是她爹！” 小厮呸了一声，极大声道：“这女娃刚刚还说自己没有爹妈！我可警告你，少在爷爷面前胡来，否则……哼哼，我们家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江挽春：…… 这极副反派特征的发言，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倒闭倒计时的贾氏企业公司的狗腿。 发善心都发出一股穷凶极恶即将被正义制裁的味儿。 抓着女孩手臂的男人怕踢铁板，没和小厮硬争，转而对女孩道：“囡囡！快说我是不是你爹！” 女孩小声道：“……是。” 小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江挽春细细地打量着女孩。 女孩的眉眼间，隐隐约约似有着一点红。距离离得远了，却是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