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收声,用眼神示意灵韵往下说。 灵韵壮着胆子,撒娇请求道:“民女不想当女史,要当就当前朝的官员,要当抓坏人的官,这次出行看见许多暴行,可惜灵韵无法出手对付那些贪官污吏,可谓憋屈至极。” 说完提心吊胆的等景帝反应。 “哈哈,有志向。”景帝一点没生气,倒不如说欣赏灵韵,“不过前朝官员可都是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你一小女子,因朕得位,难以服众。” 明经明法算学,童生秀才举人,至少要是其中之一。 “一切皆有制可循,朕不能坏了祖宗规矩。” 听到景帝自称朕,灵韵也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灵韵自然不会让陛下为难,民女常读律书,精研条约,见大人断事检身,心生慕意,想向陛下求个恩典,准许民女参加试法官的选举。” 双手举过头顶,鞠躬道:“民女不求任何赏赐,只求一个机会。” 景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灵韵,“你倒是个有心气的,朕准了。” “那些赏赐便受着吧,”吩咐一边内侍,“将此事记下,到时提醒我。” 灵韵松了一口气,她赌赢了。 “谢陛下恩赐。” “可有心仪之人?伯伯为你们赐婚。” 心中那口气还未抒发完,突然卡住。 看着灵韵对模样,景帝再次笑了起来,“正事谈完,也该唠唠家常了,不是吗?” 灵韵第一次面圣,深刻感受到了景帝的恶趣味。 提出参加试法官选拔都没这么累,和景帝唠家常心力交瘁,幸好陛下政事繁忙。 看服饰送她出宫的内侍比陪伴她进宫的内侍品阶高上不少,态度也更加谦卑,从宫门口一路送到江家马车。 不用想就知道都是因着景帝的缘故,而内侍贯会踩低捧高,她一点也不因景帝的和煦而得意忘形,全副心神都放在试法官选拔上。 回到家同房夫人问安后,便开始埋头苦读。 房夫人知道了灵韵的所作所为,瞧着灵韵整日读书,到底没出声阻拦,默默安慰自己,这是亲生的,还是独女,随她去。 秋闱八月进行,脱颖而出的学子可参与第二年的春闱,试法官的选拔就在春闱后,灵韵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试法官选拔考核案例判决,一天一场共考五场,所有案例试判都需写明令人信服的法理依据,援引《律令疏议》等法典给出充足解释。 昔日一看就觉得头昏的《户婚律》注释成了灵韵的必看书籍。 秋后,江父归京,灵韵先声夺人,掐着腰对江父抱怨面圣的事情。 “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爹爹你都跟陛下说了什么?宫中都知道女儿幼时的糗事。” 连珠炮的话语牵扯了江父的心神,被灵韵糊弄过去。 胡搅蛮缠之下,江父歇了说教的心,默许灵韵参加试法官的选举。 自此内外畅通无阻,在别家女子待嫁的侍候,灵韵专心读书,准备一场在旁人看来是胡闹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