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变少,声音也变少,沈北意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耳边只剩下教室立式空调运转的声音,一阵阵冷风吹过来,沈北意在想是不是应该穿件衣服防感冒的时候,就已经被困意糊住。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里炸开,沈北意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了。 现在在哪儿?沈北意试着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病人倒地的时候头部也遭遇了重击,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她自己了。” 沈北意心想这是哪部电视剧,还有怎么这么冷,指尖都好像麻了一样。 大概是鬼压床吧,沈北意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有些艰难。 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啊,沈北意心里呐喊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有没有空调。 努力动了很久,沈北意想也该天亮了,该起床了。 手突然被温暖的东西裹住,她微微放松了一点,不由自主地猜想是暖水袋还是热手宝,她想感谢这个热源,所以歇了这几分钟,又开始拼命想要睁开眼睛。 或许是压着她的鬼已经离开,沈北意的努力也终于有了成效,眼睛睁开一道缝,面前人影模糊,茸茸地打着一层边,像是近视产生的特效。 可是,她分明不近视啊。 想抬手揉眼睛,也抬不起来,想说话,嗓子像是生锈了一样。 鬼压床或许还没有结束,沈北意冷静地想,心里喊了一声鬼,想要和它谈谈。 视野里,沈北意看到那层糊成一团的马赛克在凑近。 鼻尖多了一股带着些暖意的香气,沈北意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然后额头被什么碰了碰,“快点醒过来,我还在等你。” 是谁啊?沈北意绞尽脑汁地想,却没有想起来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会让自己手也是暖的,额头也是暖的。 直到身影又远去,沈北意又觉得有些遗憾,遗憾到想哭,怎么会这么冷啊。 死人都没这么冷吧,还有这地方到底是哪里,她背后又是什么东西在,怎么会这么疼,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刚才那一股香味去哪里了? 哭也无济于事,沈北意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道理。 如同站在北极冰原上一样,四面都没有方向,往哪里走都是南,沈北意都有些累了。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放弃的念头产生,像气球一样膨大,挤得沈北意喘不过气来。 “我还在等你。” 刚才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突然铺出来一条窄路。 谁在等我?为什么要等我?是因为我要还钱吗? 沈北意的难过收得一干二净,她很想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又觉得命比钱值钱。 还是要还钱吧。沈北意想。 但是她欠了谁呢?沈北意自认为不欠谁什么东西,但意识里确实在提醒她亏欠了一个人。 亏欠了......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我靠。” 沈北意的意识猛然被拽回现实,讲台上的多媒体设备正在放《红日》的MV,吴水宁一脸抱歉,“忘了调声音了。” 教室里已经回来了大半人,离中午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 沈北意坐起来,身上的校服外套滑下去,她眼疾手快地抓住,看着明显宽大很多的校服,问卓菲,“谁的外套?” 卓菲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