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永定的来回路上,燕凉经常消失,某天那钦就突然出现在他肩上,阮三思问是捡的还是买的,燕凉就答非所问,道:“需要我时,你就放飞它。” 不过一回行宫,那钦就被公主扣下了,只能缠着脚链,在湖泊上空遛弯。这也是当然的,汉宫怎可能允许一个蛮人随意放鹰隼呢? 只是眼下别无他法,公主点头允了。 阮三思放飞那钦,与公主在附近找了棵树,一起爬到树上躲藏。 那钦非常聪明,到远处盘旋一段,声东击西,才飞向高空,只是振翼声无可避免,附近还是有个大家伙被惊动到了。 阮三思与公主定睛一看,对视一眼,明白为什么那刺客不跟了。 只见一只白虎从密林中缓步走出,甩甩被雨淋湿的毛发,发出一声低吼,震跑了四周无数飞鸟走兽。 · 这夜人初定时,燕凉不在自己的暖阁里养伤,而是照旧翻窗,来到书库的值夜小隔间里,坐在窗框上,长腿一条支起,一条垂着,看着月亮。 每到初一十五,别人休沐回家,阮三思都会独自在这里值夜,挑灯抄书。 她不在,燕凉心中就空落落的。 他一时想,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要受公主多少刁难,能不能撑得住,一时又想,自己操心那些做什么,没他以前,她不是都好好的,还挺受宠呢,呵,说不定那姓宋的也去了,她正乐不思蜀,从未曾想起过他。 燕凉独自生了场闷气,末了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今夜有雨,要去看看。 说走就走,他潜行于夜色下,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秋围大营中。 原本他想的是,来远看一眼营帐就走,结果他赶到半路,与那钦撞了个正着。 那钦可夜视,本欲飞往行宫求援,现在却在空中一个急转,扑向燕凉。 似乎也正是这一急转,勾起了守夜士兵的注意,一支羽箭紧随其后,精准飞向燕凉,被燕凉以石子击飞。 那钦落在燕凉抬起的上臂,安然无恙,振翼想带他走,但两个附近的士兵已经追了过来,喝道:“谁在那边!干什么的!” 燕凉能走,但犹豫之下,没走。 会放飞那钦的,一定是公主,公主若有难,去得人应当越多越好,如果禁军能出动,燕凉可能都不用去了,也就不会将他的实力暴露给公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喊道:“是蛮人!” “等等、他好像是行宫的。” “先去问问公主殿下。” “不好!那边刚传来消息,说公主殿下和一个宫女一起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燕凉悔不该停留,这就想走,奈何众士兵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他现在也能走,那钦却不行,而他还要那钦帮忙引路。 无奈之下,燕凉取下公主送的腰牌,出示众人。 “振威校尉……” “闪开!” 远处走来一个老熟人,正是行宫从前虐待过燕凉的牧监,李成。 因皇帝不爱点武将,所以景朝禁军里,有实职的人非常少,砖都是到处抓人乱搬的,李成被调去北门后,因屏山就在京郊以北,围猎时就被临时调来护卫。 赶巧今天遇见了,李成接过手下的腰牌,只看了一眼,便嗤笑一声,向后一抛,扔垃圾般扔在地上。 “一个斜封官,在爷爷面前逞什么威风,”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