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感。 但她总瞧见这少年跟着裴家小姐出去,再就是和那位崔家的公子一起回来。 他眼神如此深切,迟早会被人看出来。阿春姐姐如今处境不好,为人也失早年活泼,竟像个什么都不再管的泥人品性。 且崔裴两家早有婚约,阿萃想。檀玉生再如此下去,迟早会害了他母亲和他自己。 她自己虽不便出面,却也暗暗敲打了他。怎料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往前冲去,生生要将三人关系辨个明白不可。 “婚约是长辈所定,又不是她。”檀玉生扬起唇,势在必得的神色。“萃姨怎知妹妹不喜欢我?” “你也晓得她是你妹妹!”她难得急眼,恨不得一手拍到他头上去。“你也好意思说!” “玉生,你想想你母亲……”她还欲再劝,却得他一眼神所斥,这才发现自己在同谁的后代说话。 阿萃噤了声,不再言语。 “玉生事自己会管,劳您费心。”这少年转身,下了最后通牒似的。“日后您也不必管了。” 阿萃愤而回府。 再后来,崔裴两家还是结了亲。那日喜宴之上,阿萃眼神四处寻觅自己那不听劝的侄子。却发现他并未入席。 “檀公子呢?”她听见一边的侍女步子急急,问向守职的小侍。阿萃心道不好,怕不是这裴听画当真心悦檀玉生? 她眼神观向一边默默无言的沈阿春,知晓这人便是也不愿管了随他去,又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呢? 不在乎处境如何,不在乎身在樊笼…… 而她又在做什么呢?阿萃想,终究是软下了手脚,闭目不看了。 * “你说那日夜里裴夫人喊了你?”青丝道,不管一边仿若死人样的檀清溪。 “她找你干什么?” 那团绿色的影面便转向了她。檀玉生魂体发绿,仍旧十分潇洒地去整理自己的鬓角。 “找我拿酒。” “我们三人年少时玩的好了,有一次她亲手酿了女儿红,我们就把它埋在那颗常常座谈的柳树下。” “嗯,河边第三颗柳。”他轻按下头说道,“......左数。” “她找不到那坛新婚夜要同心爱之人共饮的酒,便怀疑是我将之移了位。” 怀抱着祖母的崔时雨身子颤抖。“心爱……心爱之人?” 这绿色的鬼便将头转向了她。 “人人都说檀郎檀郎……她也唤檀郎檀郎。” “喊得可从来不是我。”他将眼眸一抬,复又虚虚解释。 “崔焰幼时长得可人,遂得檀奴小字。后为他自己嫌弃所抛却,除了幼年相交挚友家人不得知。” “他虽勇猛,人却实在木的很。” “我和小花不知多少次笑他嘴笨说不出利索话,除了拳脚之外再无可举处。” “只是恐人都喜欢笨一些的吧?”他恨恨道,又无奈。 “她裴听画一生所爱,” “哪里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