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程逢和宋珩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点,平日做事默契的更为小心。 晌午用饭,宋珩说什么都不敢找姐姐,程逢无法,想起昨晚连夜奔袭做了件好事,她听了兴许会高兴。 书房内,宋珉低头抄写。 要交给燕姑娘话本第一卷还差点收尾。佛经也只剩最后两千字,她打算今日写完,明日一道送去永安书局。 程逢趴在窗上,少年穿着宋临旧衣,不掩风姿,眉目灼热地看着认真写字的宋珉。 大概她自己都没发现,握笔写字时会轻轻抿住红唇,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做世上最重要的事。 他放低声音,生怕打扰她:“珉娘,吃饭了。” “嗯,你们先吃吧。” 她专心写字,程逢支着下巴苦恼。 开学堂不收银子,田地租出去需要丰收时节才能拿到租金,全靠抄书维持家里,她身体怎么受得住。 作为未婚夫,他帮着分担一些应当没什么吧。 “我听闻你舅舅——” 她果然在意,顷刻停笔,熬红的双目看向他,程逢心里痒痒的,却不敢表现出来:“我听说他回程的路上从山崖滚下去,好似伤了龙骨。” 怎会这么突然。 伤了龙骨下半辈子算是废了,这是他活该,他恶有恶报!宋珉不辨心中滋味,还反正日后不会与他再有来往,只是有些担心表姐柳月牙。 她反应平淡,程锋看不透她对此事的想法,只恨柳重山是宋珉亲舅舅,否则哪要花那么大功夫,直接叫他于那山崖长眠,省去好多麻烦。 “这些消息都是我听人说的。” 他摸摸鼻尖:“这两日我去县城寻了活计,总不能一直叫你养着。” 他有心赚钱自然是好的,听着语气宋珉意外:“寻到了?” 程逢早已备好对策,日后说不得要回京,贸然离开只怕她担心,虽然她未必担心。“对啊,是个镖局,偶尔跟着押镖能赚不少。” 知道他身怀武艺,做镖师必定如鱼得水,不过城中什么时候开了镖局?算了这不重要。 “昨日事发突然忘了问你,你有没有给家中亲人传过消息?” 父母双亡,投奔叔伯途中路遇劫匪,家中亲人定然担忧不已。他还答应自己要在等水村再待半年,于情于理都该传消息回去。 “我忘了。”少年好似羞赧:“明日我与你一同去县城寄信。” “这样也好。”宋珉让出些位置,分他两张纸,“写吧。” 程逢绕过致知堂进入小书房,向来洒脱的少年忸怩地坐到宋珉身侧,耸耸鼻尖,果然闻到熟悉的香味。不像胭脂水粉,倒像是少女身上独有的,似有若无。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少年耳根泛红。 若是被老头子知道从小打断十根藤条都不愿读书的儿子,如今坐在书房乖乖拿笔,满头大汗地试图写出一手漂亮字,估计眼珠子会掉一地。 余光中宋珉已然停笔,正悠悠看他写字。程逢额角冒汗,只写了些“身体无恙”“无需挂怀”“儿逢敬上”。 宋珉沉默,字丑暂且不提:“你爹娘不是去世了吗?怎能写儿逢敬上?” 程逢心梗,他忘了编造的身世里爹娘皆意外亡故,下意识便…… 少年垂下眼皮,俊朗的眉宇间全是失落:“对不起。” 这番可怜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