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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山鬼(2 / 4)

曲风灵动飘逸,大气恢宏,需要几种乐器配合演奏。歌词优美,如亲见仙境:

山幽梦清雅

柳飞雪飘洒

碧空接碧水

紫烟蒸紫霞

嶂内忘忧草

林间解语花

流泉音谷底

滑胜若仙家

解饮淡茶闲话桑麻

醉听清笳莺啼恰恰

别尘嚣之烦杂

远俗世之喧哗

流年偷换转瞬

几番春秋冬夏

断无谓牵挂

弃昨日荣华

丹炉映丹青

朱漆变朱砂

落叶鸟错看

蟠果猿巧拿

夜深时朗月

下梦中天涯

所有人沉浸在《仙山梦谷》空旷幽远的曲境里久久不能回神,在不知不觉中,曲已毕,一舞跳完,好几息后,才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掌声传来,然后众人反应过来,掌声渐渐多了起来,很快便如这初夏的雨点般密集。

小院里,阿福从会场上远远跑向这里,停在我面前,并不敢抬头看我,只用眼睛偷偷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看着地面,“阿纯姑娘,该你上场了。”

清谈会上,中间空地正中,一把蕉叶琴已经横置在琴案上。蕉叶琴,顾名思义,因琴身形似蕉叶,琴身两边犹如荷叶一样卷曲而得名,让人见琴如见,窗前植一丛蕉叶,或得荫下清凉之感,或赏蕉窗夜雨之景,雨后荷叶滚珠,风荷夜露,颇有一番诗情画意。这琴弦是之前调好的,不过我还是习惯性地试了一下音,蕉叶式音色宏亮,泛音轻灵,音韵绵长,比较适合空旷露天的室外弹奏。

我淡然坐在琴案前,随意拨弄了两下,两边的竹席后传来一些轻微的细琐低语。坐于前方正中的主家并没有垂帘,跟坊主差不多的年纪,面如敷粉,没有胡子,头戴漆纱笼冠,鬓边簪了一朵粉色雏菊,一身宽衫大袖,内外分明,上俭下丰,锦锻白的衣身上部分紧身合体,袖口肥大,裙为多折裥裙,裙长曳地,下摆宽松,水蓝色腰襕上系着同色系飘带。由于飘带拖得比较长,走起路来,如燕飞舞。外穿的水蓝色大袖衫服装,薄如蝉翼,形似披风。领口处、袖口处以及裙身都会有各色的刺绣花朵点缀。看样子,是个清贵人家。长相,因离得太远,院中光线不足,看不清楚,不过大致感觉,是个儒雅还带着些富贵气的,他在看我,我感觉到被审视,调琴时顺便也瞅了他一眼。瞅到他那朵花时,我把视线收了回来。他远远的声音传来,“这位便是新近乐坛传得沸沸扬扬的阿纯姑娘吧?”声音温和,还算正常,如果能够多一点阳刚,少一点阴柔,就更好了。

我什么时候进的乐坛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干脆不理他,只是坐在琴案前轻轻点了下头。便按弦取音,琴音轻响,空灵悠长,奉上楚国大夫屈原的九歌中的《山鬼》一篇: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

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

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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