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气,她记得养老院停电那几天,水龙头放出来的水俱是热水,哪儿来的? 她把电闸关了,回宿舍试水。 水热乎乎的,温度刚刚好,她下楼打开电闸,水温没有任何变化。 “张大爷...” 张大爷穿着雨靴,在加了稻秆的泥里踩来踩去,见她喊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啥事?” “宿舍的热水哪儿来的?”程歌看过热水器了,没电时根本没反应。 张大爷没有说话的欲望,又怕她发脾气使唤自己洗衣服,闷闷道,“水龙头放出来的呗,你他妈脑子糊了泥是不是?” 这种问题都拿来问。 程歌不跟他计较,“断电为啥也有热水?” “老子哪儿知道?”张大爷看她少见多怪,直接背过身去。 有些事情,常理是解释不通的。 有热水是好事,谁管其他? 黄元泰拿着烧黑的树枝画灶的尺寸形状,讨好的口吻说道,“老天爷给的吧。” 目前来看,似乎只能这样解释。 程歌耸耸肩,挺着一截脖颈,高傲的走了。 白天的风不大,她穿着羽绒服,沿建筑周围的水泥路散步。 清晨那会,她到处看了一下,没有再出现奇怪的脚印,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那些人进不来打了退堂鼓。 不管怎么说,对养老院来说是好事。 到后门时,荒寂的田野竟有一大批人。 积水蔓过膝盖,他们拖着箩筐,边走边割着灰黄色的稻穗。 看到她,齐齐直起身来。 脸色发黑,眼神黑得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一人朝她招手,“小园长,散步呢。” 程歌凭声音认出她,周大娘。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问候传来,程歌扒着门,询问,“你们在收水稻吗?” 稻穗稀稀拉拉的,瘪得很,有谷粒吗? “对啊。”周大娘的声音异常洪亮,“这是农业局的田,咱们来做零工的。” “多少钱一天啊?”程歌问。 合适的话,让沈星宇去。 周大娘摆手,“低得很。” 不肯说具体数字。 儿子喜欢小园长,因两家条件差距大,儿子已经有点自卑了,要是被小园长知道她做一天零工才一千,岂不更加看不上儿子? 她不说,其他人也不会傻乎乎的为自己找个竞争对手。 虽然都知道小园长有钱,但养老院还有一群人呢。 反复琢磨,那些老人的话值得推敲。 当他们问养老院的收费标准,他们都说高,问到具体价格,却只有两千块。 试问,哪有养老院对外收两天工资养人一个月的。 难怪他们出三倍价格小园长都无动于衷,没准两千是对外说的数字,为了避税。 想到这,大家伙不免想起举报信。 他们已向税务局举报养老院偷税漏税,要是查出来确有其事,他们可是有奖励拿的。 “小园长,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人试探道。 那人脸上罩着头巾,程歌看不清他的长相,“还行吧。”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