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拆床的事交给黄大爷和建英阿姨...” 这是不肯原谅她啊? 张大爷顿觉烦躁,“我就要来!” “随你,反正衣服得洗了。” 张大爷像得了恩赦一般,精神一振,“好吶。” 果然,跟张大爷这种人打交道,就得比他更暴躁。 程歌笑了笑,摁开桌上的台灯,拿出抽屉里的小说接着看。 门外,张大爷弯着腰,侧脸贴着冰冷的门听着,见李春梅凑过来,急忙给她让位置,“屋里好像没异常...” 众所周知,李淑芬抑郁闹自杀,那是天崩地裂似的鬼哭狼嚎,而里面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 李春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上去。 张大爷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样?” “好像睡了。”李春梅直起身,在张大爷松了口大气后,凝重的说了句,“不过得观察着。” 张大爷落下的气又提了起来,“她真有抑郁症?” 李春梅自信的说,“像抑郁症早期。” “那怎么办?” 李春梅摇头,她也没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吴建华听不下去了,“你们要不要问问小沈?” 专业医生就在旁边,非得自己瞎琢磨。 张大爷和李春梅齐齐看向面朝墙壁而站的沈星宇,“小沈,你觉得是抑郁症吗?” 沈星宇额头贴着墙,好一会儿没出声。 张大爷音量大了些,“问你话呢。” “不...不好说。” 这是什么答案?一个医生,难不成看不出病人有没有病? 李淑芬嘀咕,“小沈,你不会是假医生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沈星宇投去。 养老院以前的医生已经八十多了,风评好坏不一,有些人感冒吃他开的药半个月都不见好,有些人搬去县城还回来找他开药。 养老院的人大多年轻时就找他看病,处得跟朋友没什么两样。 得知要换个年轻医生来,大家都有些抵触,担心新医生没啥本事。 但沈星宇每次给他们量血压测血糖都会表现得游刃有余,忌嘴的食物信口捏来,大家便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此刻听李淑芬一嘀咕,便跟着怀疑起来。 沈星宇转身,肩背笔直,“我考了医师证的。” 约莫专业能力遭到质疑,沈星宇红了脸,声音高了好几度,都快破音了。 张大爷捂他的嘴,语气凶狠,“小点声,吵着园长要你好看。” 沈星宇拿掉他的手,嘴唇哆嗦着,却没再说话。 张大爷的手滑向他的肩,用力搂了下,“走,回屋睡觉。” “我自己走!”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蹦出两步远,扭身就跑。 黄元泰年事已高,姗姗来迟,看他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发抖,打招呼也不理,走近后问张大爷,“小沈被园长骂了?” “你看园长啥时候骂过他?”张大爷拽过他胳膊,“走,回屋睡觉!” 黄元泰嫌他手脏,用力甩开他,“别碰我。” “你他妈都喘不过气了,老子扶你!” “不要。” 张大爷眉一竖,当即要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