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芬轻轻捏她的肩,“没吃药是这样的,忍忍吧。” 程歌已进了宿舍,应该听不到她们说话。 吴建华仍压着声,“有病就吃药,折腾我们干啥呀?” 可能是程歌前几个月的表现太好,李淑芬始终对她存有滤镜,“她不是没吃药吗?” 是啊,程歌没吃药呢。 李淑芬抽回被李春梅挽着的手,“我找小沈说说。” 天大地大,都没程歌吃药大。 她上楼找到沈星宇,让他劝程歌吃药。 沈星宇脸还烫着,但脸已经不红了,听了李淑芬的话,脸纠成了麻花,“我也没办法啊?” “你是医生,你的话肯定管用!” 沈星宇不想去,只要一看到她,脑子里全是她拿着避孕套让他看着选的模样。 他说,“还是让建英阿姨去说吧?” 整个养老院,恐怕也就吴建英的话程歌才听得进去。 李淑芬想了想,“行。” 吴建英为了保护程歌不惜挨了张大爷一拳,吃药是为程歌好,料想她肯定不会拒绝。 活动室没有水池,吴建英洗碗都是去隔壁茶室,李淑芬进去时,吴建英在刷碗,许是没听到脚步声,她说话时,吴建英惊得跳起,脸都白了。 李淑芬无措的说清楚来意,吴建英想也没想就拒绝,“园长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小沈给园长看过了,就是狂躁症!” 医生的话还能有假? 吴建英说,“经期是这样的,等几天就好了。” 李淑芬奇怪,“那你为什么跟小沈去送药?” 真要相信程歌没病,就不该去送药啊? 吴建英站在水池边,手里的抹布沿着碗沿来回擦,眼睛垂得低低的,“我当时不确定来着...” “后来怎么确定的?” 吴建英顿了一秒,笑道,“园长说她还碰不得冷水。” 经期是这样的,李淑芬转身,“那我再劝劝建华。” 园长得的是经期综合征,这几天顺着她,等她症状过去,自然而然就好了。 茶室连着宿舍右侧的楼道,她从楼梯上去,刚到走廊,就见张大爷端着纸杯踹开程歌所在宿舍的门。 “园长,过来吃药!” 张大爷是个急性子,经沈星宇一说,回宿舍倒了自己的药就下来了。 见程歌坐在桌边,拿着蜡笔在纸上涂鸦,声音高了几度,“赶紧来吃药,吃了药对谁都好。” 李春梅和吴建华怕程歌发火,站在走廊不敢进去。 张大爷把纸杯放桌上,摊开手给她药。 程歌仰起头,清而静的目光落在他苍老的掌心,就在他看她抬起手,以为她要接药时,她的指尖指向一处,“你拿了避孕套没洗手吧?” 老茧边,一块灰黑色的污渍特别明显。 张大爷下意识在衣服上擦了擦,“没了。” “都弄脏了。” 张大爷气急,“老子这辈子没伺候过谁吃药,你他妈吃不吃!” 程歌扭过头,“不吃。” “......” 张大爷恨不得把药摔她脸上,可又舍不得,“你不吃老子自己吃。” 药往嘴里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