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十岁就退休享福。”季然没碰小笼包,高烧过后,他的胃口还没有恢复,对重油的食物提不起兴趣。 程诺撇一下嘴,觉得没劲,没事关心他干嘛?日薪三百的人和时薪都不可能只有这点儿的资本家共情,吃饱撑得慌。 “你的追求者还在骚扰你吗?”季然慢条斯理地喝粥,突然扯了个很突兀的话题。 “你说哪个?” 长得漂亮异性缘未必好,程诺不同,她不走高冷路线,没有生人勿近的气场,异性缘好到爆,和朋友逛街,回回都能引陌生男士主动要微信。 追求者众,她的确不知道季然说的是哪任追求者。 “国金里纠缠你的那个。”季然没有一来就甩出目标,他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很在意。 程诺明白了,他说的是沈锡辰,这么久都能记得,看来他对自己惨被当三的事印象很深刻。 “没有,林笑笑帮我甩掉他了。” 程诺以为就只有这一个,季然冷不丁又甩来一个。 “还有台球馆走廊里,魏同的订婚宴上,你拿我当挡箭牌挡掉的那一个。” 季然没数完,才不止两次,还有在住院部的走道里,她趴那人身上哭……以及昨晚。 台球馆。 订婚宴。 程诺知道了,他说的是傅砚池。 她不想把傅砚池和公然出轨的沈锡辰归为一类人,忍不住为傅砚池辩白,“他和沈锡辰不一样,他没有骚扰我。” “有哪里不一样?”季然反问。 不经思索,程诺立刻数出三个不同点,“没结婚,没女朋友,人品好。” 季然放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 “评价还挺高的,你对他很了解?” 程诺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他并不是一个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事浪费注意力的人。 她微微抬眸,隔着卷翘的长睫毛看他,“你对他有兴趣?” 季然不闪不避地同她对视几秒,否认,“没有。” “没有最好,他不喜欢男的。”程诺收回目光,继续喝粥。 季然没再继续刺探,他第一次觉得程诺比口味刁钻的甲方更难搞。 吃完早饭,季然还是不提回家的事,两个人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 程诺瞥见路边的花坛,感叹道,“换花了耶!之前种的不是这个。” 季然看过去—— 一坛荷兰紫苑,很常见的路边花。 在他身边,包括他自己,没有人会注意家附近的花是不是换了一批。 她这点没有变,仍对生活细节保持着觉知。 去年他们还在一起时,程诺就会特别留意一楼户主的小花园,开盘时,一楼特别抢手,就是因为带了小院子。有家人为蔷薇搭了个爬架,秋天蔷薇不开花,她凭着叶片一眼就认了出来,说不知道是不是月季蔷薇。 今年初夏蔷薇开花时他特地去看过,程诺猜错了,那是一墙梅郎珍珠,玫红色,很罕见的蔷薇品种。 程诺蹲在路边拍花,季然在一旁盯着她看。 往前走五十米就是小区门口,到了那个位置,他就彻底没了留下来的理由。 可他并不想现在离开。 他在心里想,发烧不都是反反复复的?也许一次好不了。 反手摸了摸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