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不问问,我给你吃的什么?”慕颐问道。 李绾轻笑,并不在意,“今日我是下了正式拜帖来的,若我在此出事,我皇兄和大历百姓必定灭你夷国,为我报仇。” “我见三王子和五公主是聪明人,想必不会铤而走险,坏了大局。所以,五公主此举,是在试探。” 慕颐拍拍手,“不愧是大历公主,果然不是个摆设花瓶。既如此,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你今日来是为了顾娇,仔细算来,今日是第四日,想必你们已经试过了,此毒无药可解。” 李绾点头,并不打算遮掩,“的确,但我知道五公主你有办法解毒,对吧。” 慕颐有些意外,抬眸看向李绾,“有意思,说下去。” “皇嫂进屋前,神志清醒,并无异常,在进屋后,没过多久便发狂杀人,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间屋子。” “我在进来时,便闻到一股异香,此香绝非凡品,香味浓郁。若是在里面加点粉末,便会神不知鬼不觉使人中毒,只要事后清理,没人能在本就满是灰烬的香炉中,找到有用线索。” 慕颐点点头,话中满是称赞之意,“长宁公主,若非你我是对立方,我们一定会是好友。” 李绾伸手拿过慕颐手中香包,凑近闻了闻,“而且,我猜想,五公主本无意对顾娇下毒,不然你不会在三王子离开后,就马上给我解药。” “慕颐,你甘心一直任人摆布,像傀儡一样过活?笼中金丝雀,总会有被困死的一天。” 慕颐危险一笑,媚眼轻眨看向李绾:“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救顾娇,你助我脱身。” * 宸兴宫内,李潜如昨日那般细心照顾着顾娇,顾娇的状态越来越差,现在已是第四日下午,沈太医只能用药勉强吊着顾娇的精气神。 但总归治标不治本,李潜想起沈青所说,一直这样用药吊着,就算得救,只怕也会元气大伤。 李潜轻轻扶起顾娇,她在屋里时间太久了,该见见太阳了,于是吩咐宫人将软塌放在门外杏树下。 李潜抱起顾娇,带她出了主殿,将她放置在上面,在一旁陪着顾娇。 “顾娇娇,我现在才想起,你前几日叫了我‘李潜哥哥’,这句称呼,我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了。我时常在想,当年将你接进东宫是对是错,若我当时向父皇请旨将你送到漠城,你和你父母还能多几年相处时光。” “还有啊,若是我当年能及时发现皇叔阴谋,早一点夺回政权,或许京中谋反、漠城被屠都可以避免。” “哎,若是,若是,哪来那么多若是,不过是憾恨罢了。顾娇娇,当年,你是恨我的对吧。我没有救下你父母,你的族人,也没有救下你视作亲人的顾家军。” “你该恨我的。” 没有人注意到,木偶一般的顾娇,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很快流向她鬓发之中。 已是秋日,清风徐徐,杏树下,只有李潜一人喃喃自语,躺在软榻之上的女子一言不发。秋风袭来,一片杏叶落在顾娇脸上。 李潜见状,刚要上前拂去落叶,却见顾娇眼睛早已闭上,他心里一慌,连忙起身叫喊:“顾娇娇!快醒醒!你不能睡!顾娇娇!” “来人啊!快来人!” 你不能睡,不能离开,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