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递给她一块杏仁酥。 赵映熙把杏仁酥当作柳氏狠狠咬了一口:“若非有宫人说漏嘴被我听到严加审问,她欺瞒皇祖母的事情就永远成了谜。这宫里我最清楚,你绝对不喜欢那小子。” “喜不喜欢又如何?我只想安稳过好下半生,如果必须要嫁一个人才能如愿,那嫁给一个好说话的会少很多麻烦。”沈宁钰叹道。 “苏璟安好说话?”赵映熙睁大了眼睛。 沈宁钰仔细回忆与他还算愉快的交谈,点点头:“还行。”她顿了顿,正色提醒映熙,“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最好不要告诉她真相,若让老人家得知被人诓骗,定会气坏身体。” 事已至此,再气也无法改变,赵映熙叹道:“既如此,我会把话烂在肚子里,不让皇祖母知晓。” 但她到底不放心,反复叮嘱:“这门婚事你受了莫大的委屈,若他待你不好,你只管揍他,自有本宫替你作主。” 她第一次在沈宁钰面前自称“本宫”,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沈宁钰噗嗤一声笑弯了眼:“嗯。” 六月初九,沈宁钰自宫中风光大嫁。苏璟安身骑白马走在前列,红衣玉面,意气风发。 迎亲队伍蜿蜒如长龙,十里红妆尽显仪仗奢华,十余名鼓手吹吹打打,随行小厮将金锞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围观路人满脸不屑地说沈宁钰退婚魏家实乃失策,苏世子空有容貌,比魏公子差之甚远,且二人八字不合,性格相冲,阎罗配夜叉,国公府不久便会鸡飞狗跳。反被人嘲讽他比钦天监还懂命理,比皇上太后还会配姻缘,又提醒他把兜里露出来的金锞子装好,仔细被没抢到的人偷了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饶了大半个盛京城,在国公府前停下,苏璟安翻身下马,亲自将沈宁钰扶出轿子。 沈宁钰眼前一片红,只能看到骨骼分明、修长白净的手朝自己伸来,她顺势搭上,那手微微颤了一下。 礼部官员将一应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沈宁钰与苏璟安拜过天地父母,又面对面俯身一拜,终于被稳稳当当地送入洞房。 沈宁钰耳边嘈杂一片,恍惚中听到喜娘说了句话,紧接着眼前一亮,苏璟安手持玉如意,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傻笑,水润的眼睛亮如星辰。 喜娘笑盈盈地端来合卺酒,沈宁钰与苏璟安喜袍交缠,一饮而尽。 婚礼礼成,碍于苏璟安一言不合就变脸的名声,众人歇了闹洞房的心思,只立在一旁拍手叫好,赵映熙与太后的贴身女官一同观礼,朝沈宁钰眨眨眼,随着人群离开。 待人走光,沈宁钰登时卸了一口气。 正抓耳挠腮寻找话头的苏璟安察觉到她的劳累,献宝似的端来一碟精致点心:“你累了一天,先吃些糕点对付一下,这些都是我亲自选的,你试试。” 沈宁钰肚子空空,拈起一块品尝,细腻软糯,清香可口,确实不错。见她吃了整块,苏璟安乐呵呵:“我已着小厨房备上晚膳,稍后就送来。” 门外有人催促他去敬酒,苏璟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晚膳很快就好,不合胃口也多少吃些,千万不要饿肚子。” 沈宁钰自觉与他保持友好关系很是必要,在他出门前轻声提醒:“喝酒伤身,你注意着些。” “啊?”苏璟安一只脚已迈出了门槛,直愣愣看向沈宁钰,嘴角越咧越大,“好!” 厨房很快端来各式菜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色香味俱佳。沈宁钰每样吃了几口便饱了。菜肴撤下,飞鸾伺候她沐浴更衣,待从浴房出来,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