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书房打电话的空档,江任舟带着小朋友在玄关处等着,随时准备出门。 听着电话那头的安排和嘱咐,站在窗边的缪芝懿只是两眼无神地盯着远处的山景。 等到对方说完,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这都是我该做的,没什么麻烦不麻烦。” “好,那先这样,到时候联系。” 电话那头的律师也稍微轻松了些:“好的,你随时给我电话就好。哦对了,生日快乐。” 在缪芝懿片刻的怔愣中,电话被挂断。 她没立刻就出去,而是安安静静地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 窗外的鸟鸣声和蝉鸣声,门外的嬉笑声和交谈声,就这样混杂在一起,莫名让她耳鸣。 一如她自己慢慢熬过来的这些年,嘈杂又纷乱。 半晌,她总算从沉思中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被晒得有些打蔫儿的树叶,收起手机,转身出去。 江任舟几乎立刻就捕捉到了她的异常,虽然疑惑,但没立刻问出口,把那些问号都暂时埋在心里。 卡丁车道有两条,一条是室内的固定车道,一条是室外的休闲车道。 安安也很久没开卡丁车了,打算先在室内的车道里试试手。 缪芝懿给她戴好了安全帽,嘱咐了些安全事项,这才放心地目送小家伙一溜烟开远。 手随后被牵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蛮横地钻进她的指缝间,随后紧握在一起。 江任舟把她往怀里带了些,多少有些担心:“怎么了?雅言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你好像很疲惫。” 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叹了口气:“我说江律,这个问题就没必要问了,这几天哪天不疲惫?” 这话可以说是极大程度地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心,江任舟在她面前自认俗人,自然也被涵盖其中。 所以他顿时乐了,这回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她揽进怀里,视线倒是还落在远处的安安身上,嘴上丝毫不认输:“辛苦了辛苦了,我会试着收敛些的。” “没指望过。” 说来好笑,第一天晚上,她硬逼着他给她看了那些伤疤,因为实在难看和恐怖,她在那之后都十分小心,生怕扯到伤口导致伤到他。 想想也是后怕,都这么久了还没完全恢复,可见当初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甚至他还在术后没几天就剧烈运动了一次,也难怪他当初直接当着她的面痛晕过去。 只是,她的小心谨慎反而让他很是不爽,这几天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自己确实恢复得不错。 正是因为不想她太担心,他这些天的放肆行为多少还有些刻意的成分在。 江任舟笑着轻吻她的额角:“那就不指望了,随心发展就好。” 缪芝懿嘁了他一声。 安安顺利开了两圈回来,已经出了一额头的细汗,缪芝懿本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安安先一步提出要立刻去户外的车道。 江任舟一向希望孩子能大方自在些,听到她这么要求,脸上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满心欢喜地抱起小朋友,径直往另一条车道的方向去,边走还边狠狠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我们安安宝宝真棒,咱们现在就出发!” 捏着湿巾的缪芝懿在原地无语地摇头,没多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