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直白,江任舟反而被呛了一下,有些慌张地把椅子搬回去,撂下一句“我去帮安安准备下午出去玩要用的东西”,又急急忙忙出去了。 缪芝懿哪能看不出这人的小心思,笑着摇摇头,安心躺下。 她午休的时间一向不长,最近养伤,更是没睡一会儿就起来了。 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江任舟躺在沙发上午休,顿时无奈。 这人干什么呢? 想起上午看到的画面,她多少还是不放心,轻手轻脚地过去。 茶几的高度正好够坐下,她挪到江任舟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从他受伤以来,她就没看到过他的伤口情况,就算当初在住院,他也会在医生查房的时候特意避开她。 既然现在他在休息,那是不是...... 缪芝懿是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的人,堪称执行力一绝,所以在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后果的时候,手已经伸向了江任舟的T恤下摆。 她记得当初余辛说了,伤口集中在腹部,有些甚至还是贯穿伤。 只是,在她快要掀开他衣摆的时候,手突然被按住。 她从小就养成了受到强烈惊吓也不会尖叫的习惯,所以只是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一脸惊恐地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的江任舟。 “你......没睡着吗?”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缪芝懿的眼睛,随后摇摇头。 他哪敢说实话呢? 哪敢告诉她,正是因为缪芝懿和他同在一个空间里,所以他根本睡不着呢? “你刚刚想干什么?” “我......之前你不是......” 小卧室里突然传来哭声。 缪芝懿顿时心惊,想都没想就收回了手,急匆匆地奔去安安的房间。 江任舟随后进来,看到缪芝懿已经抱着安安在房间里踱步,一下子很是着急,匆忙上前去。 “宝宝,怎么哭了呢?” 小家伙哭着抱紧了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不要回去......我不是坏孩子,妈妈对不起……他们真的好可怕,我怕怕......” 缪芝懿更是心疼万分。 安安直到现在也还是会偶尔做噩梦,噩梦的内容无一不是被再次抛弃、然后被送回福利院的场景。 但凡做这样的噩梦,她必然会哭醒。 这也恰恰是孩子很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小朋友的情绪,其他的再说都是多余,所以只是边轻拍孩子的背边在房间里踱步。 作为妈妈,她必然是心疼万分的。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从这样的噩梦中完全脱离出来呢? 江任舟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缪芝懿身边,也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脑勺,想给她最大的安全感,心里也疼得像是有什么带刺的东西在翻搅。 缪芝懿当初骂他的那句话真没错。 怎么和这样的童年和解呢? 万幸的是,这次哮喘没复发,孩子过了一阵就平复了情绪,但依然不愿松开手,就这么啜着泪抱着妈妈,连叔叔抱都不肯。 “安安,你还记得之前妈妈跟你拉钩的内容吗?”缪芝懿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妈妈会一直在安安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