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便如看那狐媚子一般,只差把那些积怨一吐为快。 她只垂眸不言,心知说多了也不过是授之以柄。 赵夫人最不喜那些看似弱柳扶风、温顺有加的女子,比如赵老爷的小妾,又比如眼前的许倩如,明明是企图攀高枝,却要假装情真意切,好似她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一般。 “许娘子,我不喜你,你还是另找下家吧,赵府不是你这等平头百姓可以攀附的。”她看在赵启的薄面上,自认为给她留了三分颜面,又如施舍一般,“午膳便在府上用吧,免得让人说我们赵府竟连午膳都不给客人准备。” 她起身施礼,明媚的双眸已染上水色,闷声道:“晚辈身体不适,怕是不能留下用膳,恕晚辈先行告退。” 赵启与父亲议完事,来到锦园时,早已不见许倩如的身影,只有赵夫人及随侍的丫鬟在,丫鬟告知他,许娘子身子突感不适,已回府了。 接下来两三日,便是赵启如何求见,许倩如也不曾出府回应,似是与他断了来往一般。 他心慌难耐,便知那日母亲定是与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退避三舍。 回到府上,他失了分寸,高声质问端坐于高堂之上的母亲,在两人言辞激烈的争吵之下,赵老爷也出来劝阻。 他一怒之下拔剑,跪于堂下,用那利剑削去了一截长发,并扬言,“儿此生非如娘不娶,爹娘若不允,我便当下绞了发出家做和尚。” 赵夫人见此,怒极攻心,竟是要晕厥,还好赵老爷扶住了她。 “你,你这个不肖子,你要气死为娘的啊!”赵夫人一边厉声恸哭,一边欲夺他的剑。 两相争执不休下,赵夫人拗不过他,终是道了句“罢了!儿大不由娘,今后为娘都不管你了,好自为之吧。” 许倩如伤心欲绝地回到府中,便有些浑浑噩噩,用午膳时也食不知味,叔父让她回房歇息,她便紧闭房门,静静躺在床榻上回想今日之事。 禾袖冥思苦想,终不得其意,世间情爱真有这般牢不可破吗?经此羞辱,许倩如竟还是念着那赵启,那赵启何德何能呢。 不过是寥寥几面,相识不过月余,许倩如真的就这般心悦于他,不顾世人偏见,不顾他父母百般反对,只愿与他双宿双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