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压下去,专心听起幄帐内的交谈声。 “……死了……换个人……不打紧……红天……什么时候……” 姜索阳皱起眉,心里升起一股焦躁,想再靠近一点。 藏身的地方都是顾让选的,他看向顾让,但顾让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他不知道这个距离已经足够顾让听清楚。 就这么听了一个多时辰,账内交谈声停了,人影变高,似乎是里面的人改坐为站,姜索阳意识到什么,屏息盯着幄帐门口。 几息之后,幄帐里走出了几个人。 奇装异服,披头散发,身上银饰众多,还挂着大小不一的竹篓。 荆欢瞳孔一缩,僵在原地。 几个人正在说话,顾让辨他们的口型,看不懂。 是另一套语言体系。 她看向他们身上的竹篓,起身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姜索阳见状也连忙跟上,见荆欢没动,顺手拉了他一下。 几个形容奇怪的人进了另一个幄帐,约莫几炷香之后,里面就没了动静。 顾让做了一个手势,姜索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进去了。 姜索阳一急,下意识起身拽她,手还没伸出去就连忙蹲身重新藏好,用细若蚊蝇的音量问道:“她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荆欢才用同样的音量回道:“让我们在这等着。” 他说完没多久,顾让就出来了,从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直至回到总兵府,姜索阳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顾让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颈瓷瓶放到桌上,等姜索阳拿过去就开始简言复述方才听到的话。 姜索阳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小瓷瓶,拔出红布塞子在瓶口嗅了嗅,然后立马厌恶地拉开距离,有些反胃道:“好恶心的味道。” 瓷瓶中散发出来的味道相当浓重,飘到了顾让的鼻尖。 的确不好闻。 像是死了很多天的鱼和辛涩的药味混合在一块,还糅杂着香甜的腥气。 很难形容,居然有一种腥味能给人以香甜的感觉。 姜索阳缓了半天,才把瓷瓶里的东西往手心里倒,然后看着手心里几颗圆滚滚的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丸子道:“你是说,他们叫士兵服用这种药丸,服了药丸的士兵只要一听笛声就会变得强壮无比,代价是于生机有损?” 顾让嗯了声,目光落在他手心:“他们把它叫萦红天还。” “萦红天还?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姜索阳动了动手掌,几颗药丸在手心里滚动了几圈,“药丸加笛声就能有此奇效吗?” “是巫蛊之术。”荆欢忽然道。 自绥营回来后他便格外沉默,甚至沉默得有些反常,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一下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 荆欢深吸了一口气,拿过一颗红丸子,指尖夹着的刀片利落地将之切成了两半。 几乎是一瞬间,一股恶臭爆裂开来,姜索阳立马就干呕了一声。 顾让皱了下眉,反倒是荆欢没什么反应,用刀片把红丸拨弄到桌子中央,使横切面朝天,轻声道:“你们看。” 顾让看过去,发现红丸是空心的,一层红色的壳子包裹着里头的东西,那东西是个活物,长得像只奇形怪状的虫子,被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