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这么说,显然是有了解决之法,顾澂挑了挑眉,也就不瞎操心了,安下心准备迎接崇文帝一会儿劈头盖脸的痛骂。 另一边,繁闹的市井之中—— 荆欢一路暗中跟随姜索阳的队伍回京,累得浑身腰酸背痛,拖着沉重的双腿推开小院的门,打算不顾脏污先睡上个昏天暗地。 结果甫一推开门,就听“锵锵”两道冷兵器出鞘声,他浑身一紧,手立马搭上腰间鞭子,脖子上却已架上两把锋利的刀。 “把面罩摘下来。”一个男人站在荆欢前方,手搭着腰间的佩剑,冷冷道。 男人穿着便服,荆欢微顿,目光下移瞥见了男人腰间的木牌。荆欢尾随左右武卫一路,一眼便认出这是禁卫军的身份标识,不动声色地松开搭在鞭子上的手,将面罩拉了下来。 男人展开一幅人像画对着他比了比:“就是他,带走。” 荆欢沉声道:“敢问大人,草民犯了何事?” 男人冷笑一声:“明知故问,你魅惑当朝六公主,按律当斩。” 荆欢的心猛地沉下去。 …… 所有官员走后,顾敛被崇文帝单独留下,说了些体己话。他一路舟车劳顿,崇文帝看出他精神不济,关心了几句后便叫他回去休息。 顾敛谢过告退,踏出太元殿的正门后一直刻意收敛的表情骤然放松,染上几分古怪。他向顾让走去,看见顾澂在旁愣了一下:“二哥。” “五弟,”顾澂不吝夸赞,“这回做得不错啊,都让我刮目相看了。” 顾敛闻言也没表现得多高兴,反而看向顾让,困惑道:“父皇赐了我一个新寝宫,是玄宇殿。” 离太极殿和太元殿都近,但离洗萃宫有点距离。 崇文帝只让他搬,没让顾让搬。 顾澂道:“正常,你和六妹妹都大了,是该分开住。” 顾让却觉得是因为荆欢一事,她组织了一下措辞,想和顾敛简单说一下始末,却被人打断了。 “五殿下,怎么还在这站着,多热啊。”曹禄从里头出来,“陛下已经差人将冰送到玄宇殿了,内务府的人也都在那候着呢,您赶紧去瞧瞧有什么缺的,好让底下人尽快补上。” 顾敛只好暂时压下困惑,点了下头,“让让,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看看?” “陛下久未见六公主,想她想得紧,这会儿正等她进去叙旧呢。”曹禄笑眯眯道,“五殿下,您就先回去,六公主一会儿就来。” 顾敛迟疑了一下,心里莫名升起点不安,但曹禄的话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对。他微摇了下头,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也行。那我先回去,让让,你晚膳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准备。” 顾让随口报了几道菜。 顾敛又看了顾澂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他一走,曹禄含笑的嘴角就放下来了,面容严肃,小声道:“王爷,六公主,里面请吧。” 太元殿内气氛安静而沉闷,宫人噤若寒蝉,低首端正地候在各个角落。上方崇文帝面色铁青,语气几乎淬了冰: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