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直了,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就对上六公主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他顺着六公主的手看过去,发现六公主那在他看来纤细无力的手正轻轻松松地提着水桶的绳子,另一只手还揪着他的领子。 福吉:“……” 福吉傻了。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一旁福远终于看不下去,将福吉拉远了些,“六公主见谅,福吉也是帮您心切。您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奴才们。” 顾让将盛满水的木桶放到一边,终于正眼打量了两人一眼,心叹一声麻烦。 “去厨房把剩下的柴劈了。”她道。 “啊?”福吉又是一愣,心想柴不都是内务府备好了送来的吗,怎么到了洗萃宫还要自己劈?再者,各宫里头虽都设有小灶,但实际上那些个主子有什么想吃的还是会直接吩咐御膳房,用到柴的地方少之又少。 福远一脸不忍直视,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收表情,自己躬身应了,“是,奴才们这就去。” 两人提着食盒转身去了厨房,一到厨房看到地上劈了一半的柴和灶台上冒着的热气又是一惊,心里总算对洗萃宫的不受宠程度有了更准确的认知。 福吉内心复杂极了,艰难吐字:“这……不会也是六公主自己干的吧?” 福远咽了咽口水:“应该……也没谁了吧?” 两个太监杵在厨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一时无言,心里不约而同对门外那位公主升起了点怜悯之心。他们呆愣了一会儿,齐齐一叹,撸起袖子开始坐到角落劈柴。 劈了一会儿,就见顾让扶着一位少年郎走进来在桌旁坐下,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了出来,又去重新起锅下了一个糖水蛋。 福远率先反应过来,行礼道:“奴才福远,见过五殿下。” 福吉也跟着行礼。 顾敛比顾让温和多了,问了他们几句,将他们的来历搞清楚了,同样对二人的去留不置可否。 顾让将烧好的糖水蛋盛到碗里放到顾敛面前,打断他的问话:“先吃饭。” “哦,”顾敛顺从地应了一声,也不多问了,端起粥喝了几口,看着热气腾腾的糖水蛋,问道,“你怎么又只煮了一个?” 内务府发到洗萃宫的蛋不多,顾让每隔几天早上就会煮一个给他吃,自己却从来不吃。顾敛知道她是把好的东西都留给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虽拗不过她,但也要习惯性劝上几句。 顾让当然没有答复他,她一向沉默寡言,顾敛早习惯了,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两个人安静地吃着早饭,两个小太监缩在角落劈柴,不敢吭声。等顾敛吃完,顾让把他扶出去。他们才又说起话来。 “刚刚那就是五殿下?瞧着身体是不太好,”福吉想着顾敛苍白的脸色,又想到顾让照料顾敛的熟稔劲,顿了顿,没忍住道,“原来他们说的,六公主像……一样伺……照顾五殿下是真的。”他说到中间含糊了好几下,那几个内务府的老人说的实在难听。 “嗐,不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不过五殿下和六公主的感情真好啊。……但五殿下是不是有点怕六公主啊?”福远感慨了一下。他好一会儿没听见回话,转头一看,发现一边的人眼眶都红了,吓了一跳,“你搞什么?” “呜呜……我想我阿姐了,以前家里穷的时候,阿姐也是这样把鸡蛋让给我吃。” 福远噎了一下,被勾得也有点想家,想着想着眼眶竟也有点红了。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