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已经快要三更,值夜的秦业见魏将军的下属来回走动,最后,一位军娘竟直接坐在大堂里,她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提着茶壶走过去道:“大人,小的是值夜的杂役,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秦业说着已为军娘斟上茶水。 魏七没心思与身边的杂役打交道,她挥挥手道:“茶放这里,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嘞,大人您慢用!”秦业被军娘驱赶,她忙不迭应声退下,她巴不得这军娘不使唤她呢! 魏笙听着楼下魏七与驿站杂役的交谈,他包裹斜挎在窗边纵身一跃,便从三楼轻巧的落在地上。落地后他竖耳听了一下,见没人发现他,便快步朝鹿桥驿背靠的山林走去。 梁玉与拾三出了驿站,她见拾三冲忙走在前面,紧追几步才追上人问道:“拾三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拾三听了梁玉的话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向四周望去,直到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低声与梁玉说道:“将军让我们到鹿桥驿上游二里的河边见他。” 梁玉听得一头雾水,她一把拉住拾三道:“那你这不走反了吗!” 拾三摇摇头然后又拽着梁玉往前走:“现在距子正还有一段时间,将军不是还让我们去军营检视吗?我们不去会令人起疑的。” 梁玉听了拾三的话认同的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们赶紧去,以免将军久等。” 两人快步朝军营走着,梁玉这才回味过来,原来将军说的更深露重,是深更、水路、二里的意思,将军果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魏笙顺着泷河一路来到他指定的地点,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继续向河流上游走去,在走出大概百丈的距离,魏笙才停下来解下身上的包裹,在河边浆洗沐浴时换下来的里衣。 树林中时不时传来鼠类与猫头鹰活动的声音,泷河水流哗哗流淌,浆洗衣裳是魏笙难得的放松时刻,当年他跟随母亲到北关驻守,本是为了照料母亲的起居,谁曾想母亲遭奸细暗害,敌军又乘机攻城。 若不是他与支持魏家的将士拼命抵挡,恐怕在那一战魏家就已经被满门抄斩了。若不是他记忆超群,他恐怕永远也发现不了二姐从京中带来的士兵里,那个与当年杀害他母亲的奸细的相似之人,他顺着那个人也找出了母亲被杀害的真相,原来要母亲性命之人竟是齐帝。 魏笙发现当年母亲被暗杀的真相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二姐,二姐当时就想杀回京城替母亲报仇,只是还未等二姐回京,她便死在沙场之上。 他谋划一月,在新的守将到达边关之前,带着十人小队乔装改扮,一路潜入大食国国都,取了大食国国主项上人头,替大姐、二姐报了仇也顺利被齐帝召回京城。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让魏家顺利从京城抽身,他再设法替母亲报仇。 “呲啦!”魏笙手中的里衣被他撕烂,他看着手中被他撕烂的里衣,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仇恨掩藏进心底。 衣裳很快就洗好了,魏笙把拧干的衣裳当成棍棒,在林中舞得虎虎生风,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衣裳被他甩的只剩一点潮湿了,他把衣裳摊开晾在树林中,山风吹着,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干透。 晾好衣裳,魏笙前往与拾三约定的地点,此时拾三和梁玉也正朝他这边走来,只是两人因天黑路艰并没有发现他。 “再走十丈就到了。”拾三夜里视线不佳,她一手搭在梁玉的肩膀上,一边丈量着距离说道。 这杂草丛生的山路对梁玉来说也有些吃力,她刚带着拾三躲过一个坑洼,听了她的话抬头往前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