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到后院的水井边,在水桶里面舀了点儿水把杯子涮一涮,再把这涮杯子的水也喝完了后,蒋平返回堂屋,将搪瓷杯搁在餐桌上后径直回了房间。 …… 现在田里成熟的水稻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这两天队里的社员们开始分流,有的继续在收割成熟的水稻,以及运捆好的一捆捆的稻谷去晒场…… 有的则牵了牛,带了犁到之前收割过稻谷的田里,把田耕完后引水灌溉,再平整田地…… 还有的则去了秧苗田里,把晚稻的秧苗一株株地拔起后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捆住,然后暂时先放在秧苗田里面,等待后面转去整好了的水田中插秧。 还有的人,则去了已经整好了的水田里面插秧。 韩春芳就是最后那波去已经整好了的水田里面插秧的社员之一。 比蒋平下工前早上大约半个小时时,韩春芳把自己负责的某厢田中转运过来的秧苗都插完了。因为马上就要下工了,这个时候再叫拔秧那边的人转运秧苗过来也麻烦,于是他们的小队长便干脆让韩春芳下工了。 等到蒋平到家时,早已经洗漱好去了床上躺着的韩春芳,因为疲倦在床上都已经睡着了。 不过蒋平上|床时,她还是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 但她没有立即跟蒋平说话。 她等待了一会儿。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如果蒋平能在黑暗中视物,他就可以看见韩春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哦,不对,那也得他先睁开眼睛才行。 韩春芳耐心地又等待了一会儿。 然后,她终于等到了身旁躺着的蒋平发出的声音,只是很可惜,不是她想要听到的他跟她说话的声音,而是干了一天的农活后疲倦至极的蒋平睡着后发出的鼾声。 他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本就失落了一整天,一直靠着#蒋平可能是想等到晚上再祝贺她生日快乐#的理由,韩春芳白天时才能安慰自己,稳住自己。 甚至于,今天她虽然比蒋平先下工了,但洗澡后躺到床上时她却撑着想先不睡着,等蒋平回来后和他说完了话后再睡着—— 后来是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后她才不自觉地睡着了。 但因为心里挂念着事儿,她睡得也不沉,所以蒋平一上|床她就感受到动静醒过来了。 可是,她还不如不醒过来。 鸡蛋面没有了也就算了,蒋平甚至连一句口头上的祝贺都不准备对她说。 韩春芳的心里一瞬间极度地失望。 甚至暂时都不想搭理蒋平了。 可是,想起午饭时还凑到她的身边,着急地问她有没有跟蒋平说衣服的事情的蓉蓉—— 韩春芳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抬手推了推身旁睡着的男人:“老蒋,醒醒,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蒋平才睡着没多久,还处于浅眠之中,韩春芳一推他就醒了,接话问她:“什么事儿?” “蓉蓉不是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吗?她也想买身新衣服后面相亲的时候用。之前媛媛买的那件鹅黄色的衣服挺好看的,她就也想买件那样的,找我要钱和票。”说到这里韩春芳便停住了,她深谙说话的艺术,知道有些事情直白地要了反而落了下乘,还是这种委婉的暗示来得巧妙,以往她这么一跟蒋平暗示,蒋平就主动答应了给钱给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