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后背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有点沉,似乎还吊在天花板上,被他撞到以后还晃荡了两下。 这种感觉让蔡名瞬间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背后的脊梁骨上的寒毛几乎是立马就竖了起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映入视野的却是一排六只整齐的脚,脚上的皮肤死白,仿佛已经死了很久了。 他的脖子仿佛是生了锈的铁门轴承,每转一下都费劲了全力。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 三张熟悉、惨白的脸,不是在油画中,而是正用麻绳吊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冲他微笑。 “啊啊啊啊——” - 自从林肯停在别墅门口以后,蔡名的惨叫声就时不时从别墅里传来,似乎正在遭受什么非人的对待。 毕昉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旁边的十几个道士,举起管家给这些人准备的下午茶和甜点,毫不客气地享受起来。 她的悠哉悠哉和另一边蔡名的疯狂惨叫形成了鲜明对比,连张九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小英也蹭了一块马卡龙,捏着小小的甜点一边小松鼠似的啃着,还一边说:“惨。真是太惨了。” 犀虺守在那十几个道士旁边,防止他们作妖。他用巨大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抽着这些人,缓解尾巴的无聊寂寞,俗称解闷。 冰冷的蛇尾带着腥气粘过来,那些道士却完全不敢出声。 开玩笑,这么大的人面蛇,谁敢出声啊! 毕昉却对小英的感慨装模作样地点评道:“你知道这种情况在人类文学中怎么形容吗?‘以乐景衬哀情’,懂不?” 白泽虽然确实不是很懂人类社会的规则,但是他隐约记得这句话在人类中似乎不是这样用的。 他犹犹豫豫地想要反驳,毕昉就已经先出口了。 她理所当然地解释:“以我们的欢乐时光,衬托蔡大老板令人哀伤的现状,这难道不是用得十分精准吗?” 小英发出“哦~”的一声,表情十分恍然大悟。 白泽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听起来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中,也就只有张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神他妈“以乐景衬哀情”。 凌霄自从来了以后,一直站在窗台边没有说话。蔡名的尖叫声一直响彻在他耳边,毕昉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凄厉的尖叫声一直回荡在别墅里,起码持续了几十分钟,叫到最后,蔡名的嗓子都哑了。 还好他这是个独栋的小别墅,如果有邻居,估计邻居都被他吓死了。 毕昉坐在蔡名的书房里,就着窗外阳光普照的小花园的景色享用完了本属于他们的下午茶。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又在书房晃悠了好一会,这才站起身来。 毕昉一动,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悠悠闲闲地说道:“差不多了,让他死个痛快吧。” 她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笑容,语气幽幽:“总得让他知道,他是因何而死吧。” 小英看着毕昉脸上的微笑,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他们家的厨师一直都脾气好得很,但是今天这笑容……怎么越看越阴森呢。 - 蔡名觉得自己要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