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屋檐下,只得低头。 为了缓和气氛,她想起一件事情,转过身拐弯抹角地问:“张律,姐姐是本地人吗?” 片刻之后,张至森意识到李光芒在问什么,他没有客气,很直接地回复:“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问。” 李光芒哼了一声,坐正坐直,她被气到吐血。 片刻后逆反心理作祟,她偏要问,不仅问,而且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下次要不我请你和姐姐一起吃饭,就当是感谢你对我的关照。” “我关照你什么了?” “感谢你工作上对我的指导和帮助。”李光芒献上谄媚的笑,她还就不信了。 “你来所里还不到一个月,我对你没什么指导和帮助。” “张律,你…”她语塞,接不上话,只能在心中暗暗骂道,眼前的张至森,就是一头冰冷的不近人情的非人类。 两人不再说话。 车子行驶在快速干道上,下午开庭时间过长,车里有些闷,李光芒开了车窗吹风,风吹过她的发,心中不快随风而散,困意来袭,周遭噪声围绕,她眯起了眼,歪头睡着了。 疲惫与梦如潮水袭来,她身子随着梦境倾势倒去,起先是靠向右边,在倒下去时分,她快速下意识正了正身子,而后是朝左方,越来越接近他,在快要靠近时分,她又起身。 张至森单手搭在窗边,她靠近时分,头发轻落在他肩膀处,偶尔从他手臂旁滑过,他往回收身子,整个人还是被她发间散发的香气笼罩。 那香气冲淡了他心里的不开心,一种微妙且淡的情愫在他心里发酵,让他想起年少时分那种自然且宽阔的明亮,还带着些微的痛苦。 他望过去熟睡的她,此时夕阳打在玻璃上,光经过了她的脸颊,她整个人在光中一闪一闪,睡梦中她嘴角微微扬起。 她真是自以为是胆大包天,凭什么觉得可以窥探到他的隐私与过往,又凭什么坦然叫应真“姐姐”,应真是她哪门子的姐姐。 她不也没打算袒露自己吗,将真实的她与工作的她拦腰截断,彻底分离,在与那男人交谈瞬间笑颜如花,上了车,立刻板上脸。 他不允许这样的不公平。 他们是上下级,从她说出非分之想那刻他就决定了,他们要做规规矩矩的上下级。 车子很快到公司楼下,片刻之后李光芒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拍了拍睡意的脸颊,又看了在一旁的张至森,他好像在等她自然醒来,并没有出声吵醒她。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说完她尴尬地笑笑,解开安全带。 旁边的张至森声音不再冷淡,心中气也全无,说道:“没事,你拿好东西上去吧,我去停车。” 她下了车,去后座拿东西,她抬眼望去,他背影高大挺拔,白色衬衣在黄昏下轻轻荡漾,整个人如一种淡淡的水墨,在不远处慢慢晕开。 见她磨磨唧唧地还未关上门,他回头看她,却看到她用一种好奇与认真的眼神望向他。 那瞳仁又黑又亮,他怔住,想好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她处在阳光中,垂下眼眸似纤细羽毛,在光下闪动飞舞,热浪猛地朝车内袭来,他心里不再是微微浮动。 而是一种如热浪般难以自持的震动。 李光芒将东西背在肩上,弯着腰冲着车里的张至森挥手:“张律,那我先上去了。” 也没等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