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那地方本就湿滑,唐春整个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袄裙沾染了污渍,脏的不行。 此时此刻,她脑子一片空白。 半响,那双漂亮的杏眸中蓄满豆大的泪水,一眨眼就滚落下来,砸到发红的手背处。 姨母曾教导,女子名节极为重要。 故此唐春出门蒙面,哪怕是表哥,也从未单独相处过,更没有过于亲昵的行为。 可刚刚! 自己竟抱住裴二哥的腰,同他有了肌肤之亲。 裴言泽侧身就瞥见这一幕,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瞧见唐春无声落泪的样子,胸口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他走上前,半跪半蹲在唐春面前,声音淡淡:“哭什么?” 唐春垂眸,双唇紧闭,泪水似是断了线的珍珠,那长长的睫毛还带着几分湿意,这让裴言泽心头一震,搭在膝盖大拇指下意识摩挲食指的指腹。 “说话,你哭什么?” 唐春这才抬起头,有些哽咽又有些破罐子破摔:“方才为何你闪开。” 裴言泽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出波光,他嘴角微微翘起。 “没来得及!” “怎么?怕我不负责?” 唐春双眼哭的通红,她抿着唇,明明很气愤却又不敢抬头,随即轻声哀求道。 “裴二哥,这件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 那声“裴二哥”叫的裴言泽心头一软,也懒的再吓唬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子,轻声道。 “这地方就我们两人,刚才那一幕没人瞧见。” 唐春猛的抬起头,漂亮的杏眼眨了眨,她软声道:“当真?” 裴言泽站起身,轻“嗯”了声。 他想起曾被砍掉双脚的女子,只因在水潭洗脚时,被外男瞥了一眼,生父为家族名声着想,亲手拿起了斧子。 “裴二哥。”唐春小心翼翼站起身,伸手擦拭眼角的水渍:“谢谢你。” 她想若裴二哥同别人说了此事,自个就反咬一口。 毕竟刚才那一幕没人瞧见。 裴言泽并不知唐春心里的想法,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丛林,叮嘱道:“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采些草药回去。” 唐春乖乖的点点头。 裴言泽将那两只断了脖子的野鸡丢在地上,朝着远处丛林走去,很快就采摘一些老樟树鲜叶和枝条丢进背筐中,看着眼睛还湿漉漉的小娘子道。 “走吧。” 唐春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这次她留了心眼,同裴言泽保持一段极长的距离。 裴言泽在瞥见身后那名小娘子离自己远远的,不由嗤笑一声,并停下脚步。 “先歇一会。” 唐春连忙摇头:“我不累。” 裴言泽伸手,采了些老樟树鲜叶和枝条丢进背筐里,抬头睨了一眼唐春,语气调侃。 “眼眶红成这样,被人瞧见,还以为咱俩是对野鸳鸯。” 唐春!!!! 怎……怎说这般孟浪的话!! 可这话虽糙,但却在理,她这般模样若是被人瞧见,定是会被误会。 待眼眶没那么红,两人才起身朝山脚下赶去。 雨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