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 齐小斋便如闯无人之境一般,带着吕清然出了镇抚司,在不远处的建筑阴影中停下,给他包扎伤口。 伤药是每一个老江湖必然随身携带的,齐小斋撕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布料,让吕清然褪下上身的衣服。 吕清然苦笑,却也没有拒绝。 齐小斋简单清理了他胸口和后背的伤处,便手法快速利落地抹上伤药,包好伤口。 吕清然看她包扎的过程中面无表情,连往常的笑影都没有,便以为她是在为自在山被牵连其中而忧虑,故而歉疚道: “这次连累你了。” 齐小斋回过神,唇角弯弯:“清然哥哥想多了,我不是在为这件事不开心,皇室没有真凭实据,不会贸然树敌,我只是刚和人吵了一架,心里憋闷罢了。” 看她的神态,吕清然几乎不假思索便猜到了她口中的那人是谁。 他心中陡然一痛。 回想起上次在酒楼内见到那人专门挑刺般的言行,吕清然谨慎道:“他是不是脾气不是很好?” “那可不,动不动就生气。”齐小斋愤愤,“成天就喜欢自己瞎想,什么都藏在心里,然后生气了也不说出口,非等你自己发现,就算是出于好意也巴不得故意让别人误会,我真不知道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像他这么别扭的人!” 吕清然静了静,他心思细腻,已经听出了齐小斋抱怨之下隐隐的袒护之意,便涩然道:“可你依然喜欢这样的他。” 齐小斋微微一愣,随即怅然:“没错,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前面十几年过得太顺了,所以故意送这个冤家来磨砺我,让我不要生出轻慢之心,须知就算我武功再高,也有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东西。” 她口中说着话,手下的动作却没停过,很快就已经包扎完毕,随后背过身。 吕清然便重新穿上衣服。 周围一时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和不远处镇抚司衙门处的叫嚷声。 待系好腰带,吕清然便要叫齐小斋转身,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镇抚司衙门门口,原本有些沉凝的神情竟柔和了下来。 他心里觉得奇怪,便也循之望去。 时已三更,又有宵禁,正是一天中最黑暗最静寂的时候。 镇抚司衙门因为起了大火,所以火光耀耀,人声喧嚣,分外瞩目。 大家本来只顾着救火,可当那名白衣男子惊惶奔来的时候,镇抚司门口所有长了眼睛的人都接二连三地呆住了,甚至有人连手中盛水的器皿都忘记了握拿。 突然的静谧中,只有接连不断的抽气声和水桶等物坠地的晃铛声,大家的目光都紧紧黏在那名皎然若仙人的白衣男子脸上身上,舍不得挪开。 即使是他衣着不整,神情焦急,可这不仅没有损伤他一丝一毫的风采,反倒让那份惊如天人般的姿容更加灼然生动起来。 灿若朝霞之初起,绚如春花之竞发。 近处,吕清然不禁叹气:“我如今方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 他自幼便有一副好相貌,也侥幸因此获得了不少的援助和垂青。 尽管他并不以此为傲,但他心里却清楚,他的相貌在世人中确实属于比较好的那一类。 可当他看到这名白衣男子之后,往日的认知全都因此倾塌。 原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吕清然不过也是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