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脚下不比外头,可不能胡闹。世子适合来我们大草原,天高云阔自在逍遥。” 这段话没说动缪泠,倒是欧阳墨自己一脸心驰神往。 缪泠觉得欧阳墨这人狡诈,故意展示伤感,这样一来她就不好发难了。这就像人家里正操办红白事,你就是急着讨债也得换个日子。 后来是管用来收场,拿来一块玉佩说是曹四郎丢弃的。 “曹四郎的东西哪会丢?当时就被人捡去,下一刻就进了当铺。”管用仍然是热情洋溢的样子,说话做事都欢快。 欢乐,快速! 他一边说话一边给曹四郎解绑,没说调解的话,但做调停的事。 “是块好玉。”管用笑道,“玉器质地坚硬,没那么容易破碎。我仔细检查过,完好无损。” 缪泠撇撇嘴:“可他还骂张进了。” 管用:“道歉,必须道歉!” 道歉这事儿曹四郎没同意,刚一松绑就嘴硬:“谈律法是吧?行,我骂就骂了,该怎么罚受着,但先登军也是盗窃!” 缪泠把玉佩晃一晃,快速回道:“你抢劫!” “我那叫反杀!”曹四郎得意。 “律法里没这说法,抢谁都是抢,抢劫杀人犯也是抢,抢劫菩萨也是抢。”缪泠反驳。 曹四郎说不过她,又搬出那一句:“行,我们找陛下评理!” 缪泠挥挥手:“你去吧!” 曹四郎:“你不敢去!” 缪泠:“陛下又没宣我。” 俩人吵得热闹,店内看客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 “看样子是打不起来咯!” “各个都有来头,哪会真打?” “这要不是曹四郎,小老百姓被抓住了肯定往死里打。” “小老百姓跟他们争啥?小老百姓被将军撞一下敢骂回去?不得赶紧恭维一句,将军威武!” “不不不,都没后面的事儿。争果子那会儿就双手奉上,您请您请您先。” “错了,没机会双手奉上。尝一口才知道拿错,这时候得赶紧把肚子剖开,我就不配吃!” 艾启和罗蒙已经到了,站在人群里看热闹。艾启夸张地凑上去说:“哦,那还是曹四郎不讲理!顾客互相拿错东西的事情常有,怎么吃进肚子里还要人吐出来?” “曹四郎就这脾气,爱作弄人。”看客们七嘴八舌地说,“本来服个软就没事,但先登军偏不!” 艾启:“军人轻易服软,怎么打仗啊?” 看客们不知不觉被引导着,开始攻击英国公:“曹家家风就是,软!哈哈哈哈哈哈!” 缪泠在人群中看到艾启,于是便不想闹了,本来也没想闹出什么结果。 散场时特别潦草,缪泠都没正经开打,但福盛斋内狼藉一片。桌子椅子倾翻一地,地上满是糕饼和瓜果吃完之后留下的垃圾,打碎的花瓶盘盏更是不计其数。 最突兀的是地上还有几只鞋子几根腰带,难以想象这些人围观时都干啥了? 军队有打扫战场的习惯,后到的琼州军自发地哐哐一通收拾。福盛斋的伙计拿着苕帚一下一下清扫,琼州军不是,他们拿一横杠顶着一推,好坏家具摆设全都推到墙边。 打扫得是真干净,但打扫完也就不剩什么了。 琼州军麻利干完,爽快地问:“可都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