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姐姐的乳母留信与我,大概是一些感谢的话。”缪泠说。 信封还没拆,她一个字也没看到。 皇后看着信封许久,好像真是想拿走,最终却打消这个念头,语重心长地对缪泠说:“她也是个糊涂人,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要学会自己分辨。” 缪泠快速地答应一声:“嗯。” 皇后神情缓和一些,笑道:“是我多虑,你打小就机灵。” 不一会儿皇上也来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宿在皇后寝宫。他看到茶几上的信没有装傻,淡淡地说道:“宴会上拿给你的东西就是这个?” 缪泠听着当时就双膝跪下求情:“这些年后宫混乱,宫人们没什么规矩。如今有皇后殿下统领,慢慢调教便是。” 皇上仍然没什么表情,缓缓说道:“起来吧!规矩不是一两天能教好的,我不会还没教就判她们死刑。” 知雪进屋来添置茶水,说让大家解腻。这里的“大家”仅指皇上一人,国公府里一些亲近的人如今都这么喊,不叫“陛下”,更不叫“皇上”。 缪泠不藏心事,对这些新称呼感觉有趣,脸上便露出笑意。 皇上见状就偏要为难她:“缪泠以为这套新称谓好在哪里?” 他都不问缪泠什么观感,径自决定这是“好”的! 缪泠照本宣科般回答:“称谓是为礼仪之门,人与人的交流从称谓开始,一个恰当的称谓可以让彼此之间建立联系,增加信任感。譬如我是信武侯世子,人们一听便知我是朝廷任命和信武侯府培养的,会对我信任和尊敬。我若做得不好,便是给朝廷和信武侯府抹黑。” 皇上轻轻笑出声,没再逼她,转而问道:“不让你回琼州,可有不悦?” 缪泠:“没有的,太爷爷先前同我说过的。” “哦?他怎么说?” “太爷爷说我厉害!”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信武侯倒是会教孩子!” 林晟远远地站在殿外听宣,对父亲的笑声感到陌生又诧异。他极少能逗逗得父亲开怀,父亲对他也不够温情。印象里父亲总是一脸严肃,看他的眼神像打量。 一开始他以为父亲发现他的病情了,然而培忻说:“不是的,从前国公与公子也是这般相处。” “父亲若是已经歇下,我明日再来便是。”林晟对凝竹这样说道,他有点儿不认打扰父亲的好心情。 “未曾歇,在同世子说话呢!”凝竹神神秘秘地说,“担心世子不愿意去新州,觉得委屈,大家便安抚两句。” “哦!”林晟悻悻然地想着:原来父亲会安慰人啊! 不一会儿里面传林晟进去,他果然见到缪泠。她平常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所以在殿外一点儿也没听见声儿。缪从文本来无聊地在皇上身后玩,看见林晟便警惕起来,跑回阿姐身边守着。 敌意太明显,搞得林晟一头雾水。 皇上看在眼里,但没问,而是说正事儿:“可是为先登军而来?” 林晟:“儿仔细斟酌一下,王诚部虽是乌合之众,但有十万之数,儿尚年轻不能驾驭,“恐难当重任。” “年轻?”皇上转头看向缪泠,“更年轻的在这儿呢!缪泠,给你十万兵,想不想要?” 皇上这是拿缪泠当教育素材,她想不想不重要,当好一个素材最重要。 缪泠:“十万兵听我的话,又不用我养着,钱粮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