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泠气得骂道:“裴都督还把我当小孩子呢!我如今还需要别人护着?” 裴都督劝不动,就迂回地想用民意阻止缪泠。他说都尉大人跟崐州的廖汾将军是旧情人,因为个人情感而与崐州为敌。 “崐州欲与琼州结为永好,都尉大人因爱生恨而不肯。”艾启如是转述,“如今街市之间都是这么流传。” 裴都督以使者的身份来到琼州,不能抓不能打,更不能杀,只能想办法驳倒他,让他闭嘴。 艾启苦恼道:“冒昧地问,小姐与廖将军究竟是何渊源?我好知道如何反驳,且不给人留下把柄。 俩人过去究竟如何?这件事真的很难说,恐怕就是廖汾和缪泠两个当事人面当面都不一定能说得清楚从前感情有多深。 他们没有海誓山盟,更没有正式议亲。就是林晟逼得紧,缪泠便匆忙地拿廖汾做挡箭牌。 可若说他俩完全没感情,也不准确。廖汾是缪泠少女时期熟识的京中最耀眼的少年,等她开窍爱上廖汾只是时间问题,何况廖汾对她的照顾那么细致温柔。 只是老天没给他们机会,廖汾匆忙出征,战事失利之后忍辱负重投降。缪泠不可能陪他在凌国卧薪尝胆,他也不可能抛下同袍跟随缪泠回家享福,从此便长久地分开。俩人细水长流默默走到一起,然后轰轰烈烈分手天下知。 艾启追问一句:“请小姐尽数告知,这件事关系重大,下官实在难为。” 缪泠哼一声:“有什么难为?你就是想听八卦!我教你,你就这样说。从前没抢回廖汾,但如今小姐兵强马壮而且琼州实力强,这次一定打败崐州把廖汾抢回来!” 常辛乐得拍手赞成:“这个好!他们也是乱讲,做什么认真去驳他?我们比他更乱讲,讲得比他更有意思!” 大家都胡说,百姓全部不会当真,就能冷静下来想一想,战争大事岂可儿戏?怎么可能因为都尉大人一人好恶而决定一州十几郡的未来? 崐州如今势大,即便交好也有点儿施舍的意思,始终压琼州一头。跟朴州同盟多好,大家合作这么久,一直平等。朴州确实有时候做事不讲规矩,但琼州官府镇得住,朴州人也服气。 等到农忙时,崐州再次大举进攻。 就是故意挑这时节,不让农人安心劳作。 琼州已经明确站在朴州阵营,兵器、粮草等等全力支持,然而双方实力悬殊,朴州还是一败再败。 晁刺史占领朴州之后根本没有太多机会练兵,虽然号称三十万大军,但是离云寨兄弟、顺王军队以及陀家军从来没有真正融合。陀今最可恨,开战之后频频不听晁刺史号令,几次贻误战机,最后干脆带领几万人叛逃投靠程将军。 陀今说自己跟缪泠有仇,父亲一辈就有仇,后来缪泠还杀他全家。这些事情都是公开的,崐州方面选择相信,对陀今礼待、重用。 林影抢先安慰缪泠:“没事儿,陀今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离心,是我们内部问题。” 缪泠没有过分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但还是觉得难受。她一直很努力,自认为大事上从无偏差,结果还是这么不落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辛苦走了一路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跟做梦一样。 崐州跟旻州打得狠,但毕竟是同一拨人,团结得也快。朴州和琼州也团结,但双方都在雪灾中耗尽家底,如今开战胜负二八开,朴琼联盟只有两成胜算。 战败之后会怎样,缪泠想都不敢想。琼州放狠话,崐州也不甘落于人后,琼州说要再抢廖汾,崐州就说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