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过程中不能换人,六十下呢,都尉的手要打酸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缪泠被气得不行,转身就走,不想呆了!一边走一边骂着:“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赶紧打!” 走出大堂之后,缪泠又对清荷撒气:“你跟着我做什么?去堂上看着点儿啊!别是真把人打坏了!” 清荷一刻不敢耽误,立刻往回跑。小姐已经很少急脾气,更不会对她发火,这次是真急了。 于是,张进受刑又羞又疼,还要被清荷拧着耳朵骂。 缪泠是真的气极,但看在说客眼里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觉得缪泠借题发挥,是想要强调一遍律法。灾后纷乱,以此震慑官员和百姓不要趁乱胡来。 可能有这么点儿作用,但缪泠完全没这个意思。然而说客有自己的见解,把缪都尉歌颂一番,说她是个杰出的女政治家。 他骂的缪泠不在意,他夸的缪泠自然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就是放心不下张进,林晟说二十军棍能打死人,张进这回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六十下。 夜里缪泠翻来覆去睡不着,清荷贴心问道:“可是要去看看张进?” 缪泠没反驳,就是愿意,清荷又笑着说:“张宅挨着都尉府,我们这时候从侧门悄悄过去,没有人知道。” 怎么可能没人知道?陈颖甚至加强了护卫,说小姐晚上要打侧门出入,大家仔细些。 缪泠心里堵得慌,可也没法儿发作。 张进已经安稳地呼呼大睡,屋子里烘得暖洋洋,被子象征性地搭在后腰上。毕竟是习武之人,缪泠走到身边时张进就警醒了,第一时间伸手护着屁股。 “啊,穿着裤子了?”他惊讶地说,“什么时候穿上?” 打成那样最好不要闷着,大概是因为缪泠要来,所以有人给他收拾了一下。 张进伸手时碰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缪泠心疼得抽抽嗒嗒地哭,说:“我不是故意要打你……要不回你晁大哥身边?朴州没有这么多规矩。” “你又赶人走!”张进委屈巴巴,“俺都说了啊,要为二公子效力三年。远着呢,还有一年。” 也不知他究竟怎么想的,回到离云寨兄弟身边不行,但跟在缪泠身边就依然算信守诺言…… “俺答应以后再也不惹祸,从今天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好?” 张进趴着,缪泠坐着脚床把下巴靠在床沿,俩人面当面,相对无言。过了会儿,张进伸手摸摸小姐的额头和脸颊,说:“这么寒夜里过来,着凉怎么办?” 缪泠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娇滴滴地说:“张进,我想林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能力打回京城,即便打下了京城,然后呢?可是看着京城让外族糟蹋,确实不该,对不对?” 她没有遇到过这种难题,林晟也没教过她。若是此刻林晟在琼州,他会怎么做? 缪泠哭哭啼啼,但思路清晰:“林晟曾经说打回京城需要几十年。他也觉得实力不足不应当去京城趟浑水,是不是?” 张进不知道是不是,他只听出来一个意思:“小姐想二公子,所以把俺抓起来打一顿……” 缪泠气得拍他脑袋:“放屁!你是被打了一顿还不知错!” “知错、知错。”张进笑道,“但是下次这些酸文人再来,俺还要教训,凭什么骂小姐?不就是打屁股,来吧,看他们的嘴皮子和俺的屁股哪个更硬!” 缪泠知道他劝不听,说道:“你就是太闲,耍不动斧子,回家